骑兵的铁蹄踏碎野狼谷的晨雾,江叙白将合二为一的虎符紧扣在腰间,北斗哨的余音还在谷中回荡。他回头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老者,老人临终前指向雁门关的手指已僵硬,怀中绢帛的一角在风里飘动,露出“清君侧”三个字。
“公子,老营方向烟火越来越急!”副将策马追上来,甲胄上沾着沿途厮杀的血迹,“斥候回报,黑衣卫联合关外蛮族突袭了西城门,老将军正率军死守!”
江叙白猛地收紧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望着雁门关方向冲天的火光,突然拔出长剑直指苍穹:“传我将令!左翼骑兵抄小路绕至敌后,右翼随我正面冲锋!用北斗阵破敌!”
五十骑轻骑迅速列阵,星纹披风在风中连成一片流动的云。江叙白将沈砚白绘制的舆图展开在马鞍上,指尖划过标注着“鹰嘴崖”的位置——那里是蛮族骑兵必经之路,也是设伏的绝佳地点。“张副将带十人去崖顶备好滚石,其余人随我诱敌!”
马蹄声震得山谷轰鸣,江叙白一马当先冲出野狼谷。黑衣卫的斥候发现他们的踪迹,号角声在旷野上凄厉地响起。他故意放慢速度,让披风上的星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引诱敌军主力向鹰嘴崖方向追击。
刚至崖下,江叙白突然吹起北斗哨。清脆的哨声刚落,崖顶便滚下无数巨石,砸得蛮族骑兵人仰马翻。他趁机调转马头,长剑横扫劈开迎面砍来的弯刀,腕间星痕在厮杀中愈发灼热,竟隐隐透出金光。
“是江家的星纹旗!”有老兵认出披风上的纹样,沙哑的呐喊声在乱军中传开,“老将军的援军到了!”
江叙白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西城门下的守军突然士气大振,银须白发的老将军手持长枪立于城头,正奋力将敌军的云梯推下城墙。城砖上的血迹与未融的积雪混在一起,染红了半面城墙,却挡不住守军愈发高昂的呐喊。
“杀!”江叙白长剑直指敌阵,合二为一的虎符在怀中发烫,仿佛有股力量顺着血脉涌遍全身。他突然想起沈砚白临行前的话:“北斗阵的关键从不是阵法,是人心中的信念。”此刻戍边将士眼中的火光,正是最好的印证。
激战至正午,黑衣卫残部终于溃散。江叙白勒马立于城门下,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突然听见城楼上响起熟悉的哨声——那是父亲教他的平安哨,三短一长,代表“家安人宁”。他抬头,看见老将军正笑着向他挥手,银须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刚踏入中军大帐,亲兵便递上封插着羽毛的急报。江叙白展开信纸,沈砚白遒劲的字迹跃然纸上:“京中已清剿所有黑衣卫据点,周明远供出太后余党名单,陛下亲批秋后问斩。星盘底座密诏已寻得,待北疆安定,共赴皇陵告慰先帝。”
信末画着小小的北斗七星,最后一颗星旁圈着个“等”字。江叙白将信纸按在胸口,腕间星痕的灼热渐渐平息,化作温润的暖意。他想起城楼上沈砚白的身影,想起那句“北斗不散,我们不散”,突然笑出声来。
三日后的清晨,雁门关迎来第一场春雨。江叙白站在修复一新的城楼上,看着戍兵们清理战场、修补城墙,老将军正指挥士兵在城根种下新的梅树。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清澈,北斗七星的痕迹仍隐约可见。
“公子,京城来的信使!”亲兵捧着锦盒奔上楼,盒中是支崭新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北斗星纹,“信使说,这是沈相特意让人送来的,还带了句话——‘待你归京,共书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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