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江叙白已带着新政草稿踏上北上的马车。沈砚白送他至永定门,将一枚雕着北斗的玉佩塞进他掌心:“京中诸事有我,此去雁门关,务必查清军饷案余党。”车窗外的柳枝拂过玄色朝服,像极了十二年前那个未说出口的道别。
行至雁门关地界时,麦浪已换成连绵的草原。守关将士看见虎符,齐刷刷跪倒在地,甲胄碰撞的脆响惊起成群飞鸟。老将军拄着拐杖迎出来,银须在风中飘动:“公子可算回来了!上个月发现有人在雪水源头投毒,幸得巡逻兵及时发现。”
中军帐的烛火彻夜未熄。江叙白铺开水利图,沈砚白标注的雪水引流路线在烛火下格外清晰。老将军指着图中红点:“这里是十二年前修建的暗渠,当年你父亲说,若北疆遇困,此渠可解燃眉之急。”帐外传来胡笳声,与记忆中藏锋阁的夜读声重叠。
三日后的勘察途中,突遇暴雪。江叙白与副将躲进山洞,却在岩壁后发现隐秘通道。通道尽头的石室里,整齐码放着十二年前的军械账本,泛黄的纸页上盖着江家的星痕印。“这是老将军临终前藏的,”副将擦去账本上的灰尘,“他说总有一天能还江家清白。”
雪停时,江叙白在梅树下发现了一枚令牌。令牌上的蛇纹与黑风口黑衣卫首领的腰牌一致,背面刻着的“坤”字,与太后私印如出一辙。他突然明白,太后党羽并未肃清,他们潜伏在雁门关,目的是毁掉军饷案的最后证据。
深夜的关隘突然响起厮杀声。江叙白提剑冲出帐外,只见黑衣卫如潮水般涌来,火把将雪地染成血色。他与副将背靠背作战,长剑划破夜空时,突然看见为首者袖中的龙纹——竟是当年负责押送军饷的户部侍郎。
“江家小儿,受死吧!”侍郎挥刀砍来,招式狠戾如蛇。江叙白侧身避开,剑锋直刺对方心口,却在他怀中发现密信。信上的字迹与太后私印旁的批注一模一样,记录着他们如何伪造军饷亏空、诬陷江家通敌的全过程。
黎明时分,厮杀终于平息。江叙白站在城头,看着朝阳穿透云层,将梅树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副将捧着缴获的密信赶来:“公子快看!这些足以证明太后党羽的阴谋!”远处的草原上,牧民赶着羊群经过,晨雾中传来悠扬的牧歌。
休整三日后,江叙白开始主持雪水引流工程。他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勘察地形,靴底磨破了也浑然不觉。沈砚白派来的工匠带来新绘制的图纸,边角处画着小小的梅花,旁边批注:“待你归来,共赏皇城春景。”
工程进行到半月时,突然传来急报——京中发现太后余党勾结藩王,企图兵变。江叙白望着地图上的雁门关与京城,指尖在两处来回摩挲。副将读懂他的心思:“公子放心,这里有我们驻守,您快回京城支援沈相!”
归程的马车日夜兼程。江叙白在途中拆开沈砚白的信,墨迹未干的纸上写着:“京中安好,勿念。水利图已交工部,待你归来定稿。”信纸角落画着小小的北斗,与他腕间的星痕遥相呼应。
踏入皇城时,已是暮春。沈砚白在城门口等他,玄色朝服上沾着风尘:“你回来得正好,藩王叛军已被击退,太后党羽尽数伏法。”两人并肩走过护城河,岸边的柳絮落在肩头,像极了十二年前那个被战火隔断的春天。
御书房内,小皇帝捧着新修的军饷案卷宗,眼底有了少年人该有的清亮。他将卷宗递给江叙白:“这是先帝未竟的心愿,如今总算完成了。”窗外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卷宗上投下北斗的影子,与两人腕间的星痕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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