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纷飞中,虎符突然迸发刺目红光。
\[未完待续\]虎符的红光在两人指缝间炸开,裴砚宁眼前突然闪过无数记忆碎片——西岭粮仓的守卫名册上,每个被朱砂划去的名字都对应着萧景珩案头阵亡将士的抚恤奏折。她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突然变了调,竟尝出三年前那支箭镞上的铁锈味。
"你早就知道。"她攥着虎符的手在抖,金属棱角却扎不进掌心——萧景珩的手先一步垫在了下面。鲜血顺着两人交握的指节滴落,在地图上洇出新的隘口标记。
萧景珩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道陈年箭疤,位置与她后心旧伤分毫不差。"当年冬猎场的刺客..."羽林卫的撞门声淹没了后半句,石门缝隙里突然射进三支鸣镝箭,箭尾绑着的火把将密室照得雪亮。
裴砚宁瞳孔骤缩。火光映出萧景珩右眼纱布下的金属光——那根本不是伤药,是嵌在眼眶里的半片北狄虎符。她袖中银簪"铮"地弹开机关,簪尖吐出的细链正勾着另半片虎符凹槽。
"报——!"又一名传令官跌进密室,肩甲上插着西岭特产的黍秆,"粮仓...粮仓是空的!"他吐着血沫抓住裴砚宁的衣摆,"但守军...全部活着..."
萧景珩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穗上那枚缺角的铜钱"啪"地裂开,露出里面微型沙盘——正是用削减的军饷在鹰嘴崖后筑起的第二道防线。裴砚宁的银簪链突然绷直,虎符裂隙中射出道光束,将铜镜碎片重新拼成完整的北狄布防图。
"看清楚了?"萧景珩捏碎染血的纱布,黛蓝色血珠悬浮成北狄文字"诱敌"。他残缺的拇指抚过她虎口旧伤,那里正浮现出与沙盘完全一致的等高线,"三年前那箭若不接,现在插在你后背的就是..."
石门轰然倒塌。北风卷着黑水峡特有的硫磺味灌进来,裴砚宁在漫天飘散的契约残片里看清了——每片碎纸上都叠印着两份契约,墨迹渗透纸背组成新的北狄文字:"同命者,五感皆为利刃。"
萧景珩突然将她扑倒在石台后。一支玄铁箭穿透他左肩,箭尾系着的狼髀石滚到她手边——正是三年前哑婢临终攥着的那枚。裴砚宁的银簪自动绞住箭杆,簪头吐出的丝线正是当年缝补龙袍的金蚕丝。
"现在..."萧景珩咳出的血染红她前襟,手指却稳稳按住她颤抖的腕脉,"能信我一次么?"他染血的睫毛扫过她脸颊,右眼纱布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那机械的节奏竟与城外战鼓完全同步。
裴砚宁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两人交握的掌心里,虎符残片正自动拼合成完整的北狄王玺。她终于看清萧景珩始终藏在袖中的右手——掌心密密麻麻全是箭伤愈合的痕迹,每道疤痕都精准对应着她这些年遭遇的暗杀轨迹。
城外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地动山摇间,萧景珩残缺的拇指擦过她眼角,沾走的湿润不知是血是泪:"听..."他染血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这是西岭粮仓的陶瓮炸裂声..."
裴砚宁的银簪突然发出尖啸。簪头射出的金线刺入他右眼纱布,勾出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暗器,而是半枚带着体温的铜钥匙——正是她五年前遗失的那把,上面还留着为救他留下的砍痕。
"陛下!"羽林卫的嘶吼混着瓦砾崩塌声传来,"北狄人用了火牛阵!"萧景珩却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从发根取下一片枯叶正是冬猎场那棵替她挡箭的老松树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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