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模糊了纸上的字迹。他想起父皇临终前,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当时他以为父皇是舍不得他,现在才明白,父皇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是在暗示他提防二皇兄,信任谢景澜!
"父皇..."萧煜哽咽着,泪水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是谢景澜。萧煜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烛光下,谢景澜的脸不再像平时那么冰冷,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他的手臂上,那道伤口还在渗血,白色的布条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谢卿..."萧煜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起自己之前对谢景澜的怀疑,想起自己拿着假血诏想要杀他,想起自己躲在床底,握着匕首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
谢景澜突然抬手,取下了发间的一支银簪。那是一支很简单的银簪,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小小的龙头。萧煜记得,这支簪子谢景澜戴了很多年,无论穿什么衣服,都一直插在发间。
谢景澜用银簪的尖端正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萧煜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看到银簪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珠涌了出来。
"谢卿!你做什么?"萧煜惊呼,想要阻止他。
谢景澜却没理他,只是用流血的手指轻轻按在那份真的密诏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指印。然后,他把银簪递给萧煜,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陛下,臣愿以血明志,此生绝不负先帝所托,绝不负陛下信任。"
萧煜看着那支沾着谢景澜鲜血的银簪,又看看他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泪水流得更凶了。他颤抖着手接过银簪,学着谢景澜的样子,刺破了自己的食指。鲜红的血珠涌出来,他把手指按在谢景澜的指印旁边,两个血印并列在一起,像是一个永不分离的印记。
"朕信你,"萧煜看着谢景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叔父。"
谢景澜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欣慰和...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小禄子尖细的声音:"陛下,寅时三刻了,该准备早朝了..."
萧煜和谢景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萧煜小心翼翼地把密诏折好,贴身藏在龙袍里。谢景澜则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重新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两人并肩走出御书房,晨曦已经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宫墙上,给冰冷的宫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萧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不再只有龙涎香和血腥味,还有一丝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
他抬头看向谢景澜,晨光中,谢景澜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坚定。萧煜突然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都能勇敢面对。
早朝的钟声远远传来,悠长而肃穆。萧煜挺直了脊背,迈开脚步,向太和殿走去。谢景澜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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