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还在外面。"萧煜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对方顺势揽住腰往船舱里带。舱门"咔嗒"落锁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谢景澜的手始终没松开他的腰,指尖偶尔擦过腰侧痒肉,引得他猛地一颤。
"江南盐运司有我的人。"谢景澜突然正经起来,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但盐引案牵扯太多,连工部侍郎上个月都..."他突然停住,看着萧煜把油布包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半块虎符、三张泛黄的账册纸,还有枚缺角的玉佩。
"这个朕认得。"萧煜捏起玉佩,上面刻着的"谢"字边角被摩挲得发亮,"是当年你说要拿去镇宅的那枚。"
谢景澜的喉结动了动:"陛下还记得。"
"你以为朕是傻子?"萧煜将玉佩扔回去,却被对方稳稳接住,"你书房暗格里的《江山策》,第廿三页夹着江南盐商的名单,用的是西域密墨,要拿火烤才能显形。"他突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谢景澜下巴,"说吧,谢大将军打算瞒朕到什么时候?"
谢景澜突然笑出声,抬手揉乱他的发髻:"陛下偷看臣的密档,可是打算治臣死罪?"
"朕先治你欺君之罪!"萧煜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及对方手腕时顿住——那里有道浅浅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过。三个月前谢景澜替他挡毒酒那晚,他似乎也瞥见类似的痕迹,当时只当是武将常有的旧伤。
"这是..."
"没什么。"谢景澜不动声色地将手腕缩进袖中,目光转向桌上的账册,"这批盐引背后是..."
"咚!咚!咚!"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他的话,小禄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您没事吧?刚才的刺客..."
萧煜和谢景澜对视一眼,后者迅速闪到舱壁暗格后。萧煜整理好衣襟才应声:"何事?"
"老奴听见动静..."小禄子推门进来时还在发抖,目光扫过凌乱的舱室和地上血迹,突然"扑通"跪下,"陛下恕罪!是老奴护驾不力!"
"起来吧。"萧煜从桌上拿起茶杯,指尖还残留着谢景澜掌心的温度,"刺客已经跑了。"他故意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暗格里传来极轻的闷响——大概是某人没站稳撞到了头。
小禄子爬起来擦眼泪:"陛下您受惊了,还是让禁军守在舱外吧?"
"不必。"萧煜瞥了眼暗格方向,"越多人越容易出事。对了,把太医叫来给小禄子看看伤。"他指着地上血迹,那是方才忠心太监替他挡刀时留下的。
小禄子连忙摆手:"老奴这点小伤不碍事..."话没说完就被萧煜打断:"君无戏言。"
这四个字让暗格里的人轻轻咳嗽一声。萧煜忍住笑意,看着小禄子被禁军扶出去上药。舱门重新关上时,谢景澜从暗格里钻出来,额角果然红了一片。
"谢大人也会笨手笨脚?"萧煜忍住笑递过伤药。
谢景澜接过药瓶却没立刻用,反而转身从暗格里拉出个木箱:"陛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箱子打开的瞬间,萧煜倒抽一口冷气——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兵符、密信,还有件熟悉的玄色披风。
"这是..."
"镇北军的调兵令。"谢景澜拿起披风一抖,月光照出内里绣着的白虎图腾,"臣早料到有人会对盐引案下手,半年前就把兵权交接给了可靠的副将。"他突然转身逼近,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但臣没料到..."
萧煜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料到什么?"
"没料到陛下会御驾亲征。"谢景澜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脸颊,"更没料到...陛下会为臣掉眼泪。"
萧煜猛地后退撞在桌角,后腰传来钝痛。谢景澜顺势按住他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烫得他心慌。窗外江风突然变急,吹得船身摇晃,桌上烛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交缠得分不清彼此。
"谁...谁为你掉眼泪了!"萧煜别过脸,却感觉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谢景澜你别乱来,朕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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