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斋的灶台前,沈清欢正用云游留下的药粉煮茶。药香混着茶香漫开来,萧逸景坐在对面,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张写有“京中粮仓”的字条,眉头始终未展。
“金鸢尾想动粮仓,绝非小事。”萧逸景抬眼看向沈清欢,“北狄与南朝对峙多年,若粮草被断,边境必乱。拓跋烈这步棋,够狠。”
沈清欢将茶碗推给他,茶汤清亮,泛着淡淡的药光。“魏衍在水寨的信号,未必是真心帮我们。”他想起魏衍转身时复杂的眼神,“他是拓跋烈的人,却又暗示谢临的身份,现在还点出粮仓……更像在故意搅局。”
秦峰从外面进来,肩上扛着捆干柴,脸上带着风尘。“镇上的驿站传来消息,周御史被召回京城了,说是宫里那位王爷亲自下的令。”他将柴扔进灶膛,火星溅起,“而且,京里来的商队最近格外多,个个都往粮仓附近的客栈钻。”
阿芸抱着明儿走过来,手里拿着件刚缝好的小披风,针脚细密。“苏谷主让人送了药来,说这是云游托她转交的,能防百毒。”她将药瓶放在桌上,“只是苏谷主说,云游昨夜就离开了药庐,没人知道去了哪。”
沈清越蹲在门槛上,手里拿着块鸢尾花瓣,是从黑风口带回来的。“谢大哥……真的是我二哥吗?”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茫然,“他为什么要帮坏人?”
沈清欢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他看向院外的茶田,晨露在叶片上滚动,像未干的泪,“谢临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正说着,小石头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挥舞着张字条,是云游留在酒坊的。“清欢哥哥,云公子留的!他说‘粮仓之下有暗河,通往后山密道’!”
萧逸景立刻站起身:“看来他没骗我们。”他看向沈清欢,“我得去趟京城,周御史被召回,怕是已经落入圈套。”
“我跟你去。”沈清欢拿起药箱,“粮仓的事,我爹的医案里提过一笔,说早年修粮仓时,确实挖过暗河防洪,只是后来被封了。”
“京城里危险,你……”
“我们一起去。”沈清欢打断他,目光坚定,“拓跋烈的目标是沈家,我不去,他迟早会找上门。而且,只有我认得医案里的暗河图纸。”
萧逸景看着他,终究点了点头。“秦峰,你留在悦心斋,盯着太湖的动静,若金鸢尾的人再来,不必留情。”他转向阿芸,“清越和明儿就拜托你了。”
阿芸点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出发前,沈清欢去了趟酒坊。云游酿的“悦心”还剩半坛,放在角落,坛口的封泥松了些,露出里面的酒液,映着天光,泛着奇异的琥珀色。他拿起酒坛,倒了两杯,一杯放在石桌上,一杯自己饮下。
“不管你是谁,谢了。”他轻声说,转身走出酒坊。
京城的风,比江南更冷。萧逸景和沈清欢扮作药材商,住进了粮仓附近的客栈。入夜后,两人借着月色潜入粮仓外围,果然在墙角发现了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隐约有水流声。
“医案里说,暗河的入口有机关,得用特定的暗号才能打开。”沈清欢蹲下身,指尖在石板上摸索,“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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