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夜幕刚垂落,京城便成了灯的海洋。长街两侧挂满了各式花灯,走马灯上绘着才子佳人的故事,宫灯映着“福”字暖光,还有孩童提着兔子灯穿梭其间,笑声清脆如银铃。
我换上常服,带着沈清辞、顾昀、苏慕言、陆景然悄悄出了宫。四个孩子早已按捺不住,南宫骁举着盏老虎灯跑在最前,南宫珞牵着苏慕言的手,盯着一盏绘着凤凰的琉璃灯目不转睛,南宫琙被沈清辞抱在怀里,小手时不时去够路边摊位上的糖画,南宫瑶则赖在陆景然肩头,嘴里含着颗蜜饯,小脸红扑扑的。
“陛下你看,那盏灯上的诗句写得真好。”沈清辞指向一盏素白纱灯,上面题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道:“这辛弃疾的词,倒是应了今夜的景。”
顾昀正买了几串糖葫芦回来,闻言塞给我一串:“管它什么词,好吃好玩最实在。你看孩子们,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南宫骁正蹲在一个捏面人的摊位前,非要摊主给他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正热闹时,苏慕言忽然轻“咦”一声,目光落在街角一处茶馆。我顺着看去,只见二楼窗边坐着个青衫男子,正低头品茶,虽看不清面容,那握着茶杯的手指却骨节分明,透着股熟悉的清冷。
“是谢临舟。”陆景然低声道,语气里带着警惕。这位曾在朝堂上与我们多有周旋的御史大夫,自去年秋闱后便称病闭门,此刻竟出现在灯会,实在蹊跷。
顾昀当即就要上前,被我按住:“不必惊动,看看他想做什么。” 我们不动声色地逛到茶馆附近,隐约听见谢临舟正与对面的人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只断断续续传来“粮草”“边境”“时机”几个词。
沈清辞眉头微蹙:“他素来与西北将领往来密切,莫非……”
话未说完,谢临舟忽然起身下楼,与我们打了个照面。他见到我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拱手行礼,笑容客套却疏离:“原来是陛下与诸位大人,真是巧。”
“谢大人不是病着吗?”顾昀语气带了几分直白的试探。
谢临舟坦然一笑:“些许风寒,见今夜月色正好,便出来走走。倒是陛下,微服出巡,与民同乐,真是百姓之福。” 他几句话便岔开了话题,目光在孩子们身上一扫,又道:“小皇子小公主们真是活泼可爱。”
寒暄几句后,谢临舟便告辞离去,背影很快融入灯海。顾昀看着他的方向,沉声道:“我去跟着他。” 我点头应允,又嘱咐:“小心些,别暴露行踪。”
顾昀离开后,苏慕言轻声道:“谢临舟绝非闲游,方才他对面的人,袖口似乎有漠北商号的徽记。” 漠北与我朝边境近年虽无大战,却常有小规模摩擦,粮草动向更是敏感。
“看来这上元节,并不只是赏灯这么简单。”我捏了捏眉心,看着眼前依旧喧闹的街市,心中却多了几分凝重。百姓们的笑脸背后,总有人在暗处觊觎这太平。
南宫瑶忽然指着天空,奶声奶气地喊:“烟花!母皇你看!” 只见夜空中炸开一簇簇绚烂的烟花,流光溢彩,映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南宫骁和南宫珞欢呼起来,南宫琙也拍着小手咯咯直笑。
沈清辞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无论有什么风浪,我们都会一起应对。先陪孩子们看完烟花吧。” 我看着他眼中的安稳,又看看身边的人,心中的凝重淡了些。
是啊,眼前的温暖与安宁,正是我们要守护的。哪怕暗流涌动,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便不惧任何风雨。
烟花在夜空中次第绽放,照亮了京城的万家灯火,也照亮了我们眼中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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