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先帝怀里挣脱,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
留下一句。
:“儿臣突然想起有事未干完。”
便逃命般地离开了御书房。
再不跑就 ,演不下去了。
我穿过长廊,耳畔只闻得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心中如乱麻般纷繁复杂,那先帝的言语、举动,似是惊雷,又似春雨,让我惊恐。
惊慌之下我偶然回到学院书房。
我推开门,只见满室的书卷散落一地,仿佛是我心中此刻的写照。
我跌坐在桌前,双手掩面,试图平复那狂乱的心绪。
可那先帝的面容,那低沉温柔的话语,却如影随形,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予儿,你可知,这天下之人,朕最在意的便是你。”
他的话语似是誓言,又似低语,回荡在耳畔,让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肯定是受原主这具身体的影响......
许久,我才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
我站在窗前,推开窗户,一阵微风拂面,暮春的宫苑,柳絮如雪,沾在朱红廊柱上,似一层薄霜。
我目光扫过庭院,却见一人蹲在假山后的青石板上,怀中蜷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橘猫。
他手指笨拙地顺着猫毛,口中自言自语道。
:“大黄不会咬人……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很可爱?”
我仔细打量那猫,左眼瞎了,尾巴断了一截,模样丑陋,却温顺地蹭着他的掌心。
他笑时露出一颗虎牙,像未开化的孩童,干净得刺眼。
石子突然砸在他肩头,他茫然抬头。
一群锦衣孩童围拢过来,为首的少年腰间悬着金镶玉的禁步,晃得人眼疼。
他嗤笑一声,抬脚踹翻他怀里的猫,冷声道。
:“这一看就是野猫,野种也就只配跟野猫一起玩了。”
猫尖叫着窜进草丛,他扑过去想抓,却被按倒在地。
尘土呛进喉咙,他仍固执地伸手,口中喃喃。
:“大黄……我的大黄……”
凭借样貌,我认出那人竟是先前遇到的傻子皇兄。
手不禁攥紧了窗户上的木头,深知这深宫里最忌讳的便是“多管闲事”。
何况眼前这群孩子,哪个不是出身显赫?
那金镶玉是贵妃幼子,而他……
在原著应该只是个冷宫弃妃所出,连名字都不配被记住。
我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停住。
原著中,我此刻该转身离去。
可那孩子爬起来时。
血顺着眉骨流到嘴角,却先去看树上的猫。
:“大黄别怕……”
: “野种也配养畜生?”
为首的锦衣小童命令侍卫把猫从树上抓下来。
可最终也只是抓不住树干掉了下来。
夜半时分,宫灯如豆,我见他抱着猫缩在废殿角落,猫在他怀里舔着前爪。
他哼着不着调的童谣哄它,声音细若蚊蝇。
我悄然将一块桂花糕滚到他脚边。
他愣了愣,抬头四望,只看见廊柱后晃过一角青色袍摆。
他捡起糕点,掰成两半,先喂给猫,自己才小口啃起来。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竟显出几分稚子般的安宁。
自从上次御书房,我逃命般离开,便宜爹就很少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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