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退烧后的清晨与藏不住的关心 (2-1)

沈星辞是被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的。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胳膊被压得发麻，抬起头时，看见陆野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打喷嚏？

“醒了？”沈星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时被盖在了身上，带着点淡淡的、属于陆野的洗衣液香味。

陆野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受惊的猫，脸颊还有点泛红，却没了昨晚的滚烫。“沈、沈先生？你怎么在这？”他下意识地拽了拽睡衣领口，眼神躲闪，“我……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沈星辞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你发烧到39度，抱着我的手不放，说怕黑怕打雷。”他语气平淡，却故意加重了“抱着我的手”几个字。

陆野的脸“腾”地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烧糊涂了……”他想下床，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被沈星辞一把扶住。

“还没好利索，慢点。”沈星辞的手按在他的腰上，能感觉到陆野身体的僵硬。他很快松开手，转身去厨房，“我煮了白粥，喝点暖暖胃。”

陆野跟在他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踢着地板：“沈先生，昨晚……麻烦你了。”

“还好。”沈星辞把粥盛出来，放在餐桌上，“我去药店买了退烧药，饭后吃一片。”药盒放在粥碗旁边，标签上用马克笔写着“饭后半小时，温水送服”，字迹是沈星辞惯常的工整。

陆野看着那张便利贴，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药，每次生病都是硬扛，没人会把药放在手边，还特意写上服用时间。

“谢谢。”他小声说，拿起勺子喝粥。白粥熬得很稠，里面放了点山药，软糯清甜，温度刚好，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今天别出去拍照了。”沈星辞坐在对面，看着他喝粥的样子，“在家休息一天，我请了假。”

“不用不用！”陆野连忙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能行……”

“听话。”沈星辞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陆野愣住了，抬头看见沈星辞的眼睛——里面没有不耐烦，只有淡淡的关心，像清晨的阳光，不刺眼，却很暖。他突然就没了反驳的力气，乖乖点头：“哦。”

上午陆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沈星辞坐在旁边改图纸。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暖洋洋的。三三跳上沙发，蜷在陆野的腿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陆野的目光时不时飘向沈星辞，看着他低头写字的侧脸，看着他偶尔皱眉思考的样子，看着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时，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那道被自己抓红的印子。

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他突然想起昨晚的片段——好像抓住了沈星辞的手，好像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好像……说了些很丢人的话。

“那个……沈先生，”陆野的声音有点结巴，“我昨晚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沈星辞抬眸，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故意逗他：“说想吃草莓果酱，还要我喂你。”

陆野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对不起！我真的烧糊涂了！”

沈星辞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笑了，是那种很轻的笑，像春风拂过湖面：“骗你的。”

陆野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嗷”一声扑过去，想挠沈星辞的痒，却被他轻巧地躲开。两人闹作一团，三三被吓得跳下沙发，蹲在远处歪着头看他们，尾巴尖轻轻晃着。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陆野喘着气坐回沙发，看着沈星辞额角的薄汗，突然觉得，生病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有这样一个上午，和喜欢的人一起晒太阳，一起闹，一起被时光温柔地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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