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成的人,昨晚袭击了一个与天晟有项目争议的目标点。”楚婷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龙腾内部出了问题,急于抹平痕迹。手段拙劣。”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锐利地锁住许棠初,“很巧,那个仓库的位置,知道的人不多。更巧的是,其中一条信息路径,似乎在你那款新换的手机里留下过浏览记录。就在……你和‘老朋友’喝下午茶诉苦抱怨之后?”
许棠初浑身剧震,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楚婷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我……我没有!不是我说的!婷婷你相信我!是……是我妈妈她……”恐惧瞬间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神经,她语无伦次,想把责任推给母亲,却在楚婷冰冷洞悉的目光下再也说不下去。
楚婷轻轻抬手,仿佛只是阻止无意义的噪音。她看着许棠初,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的、冰封千里的失望与疏离。“许棠初,”她第一次完整地、不带任何感情地称呼对方,“这次仓库的事,死了一个雇佣兵,两个重伤。按现行法律,组织策划和提供情报的关联方,会是什么结果?你觉得,叶霆渊会只查王志成吗?”
“叶霆渊”三个字像是一道霹雳砸在许棠初头上!她双腿一软,瘫坐回沙发里,眼神涣散,浑身抖如筛糠。
“你是我爸妻子的女儿,”楚婷的声音冰冷依旧,“这是你最大的护身符,但不是免死金牌。我可以容忍你无伤大雅的嫉妒和小把戏,但我绝不允许因为你的愚蠢和贪婪,把整个沈家拖进真正的深渊。”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下,“从今天起,搬离沈家公馆。名下所有银行卡冻结。我会让人在瑞士给你开一个独立信托账户,只保障你最低限度、有记录的体面生活。至于你想怎么‘活’下去……”她看了一眼腕表,“去找个工作,或者用你那些‘才艺’去攀你想要的‘高枝’。前提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打听任何与天晟、与叶霆渊有关的事情。否则……”
剩下的话,无需出口。许棠初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沙发上,无声地流泪,脸上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彻底粉碎的妄想。
楚婷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会客室。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
走廊里,李言迅速跟上:“楚总,处理完毕?”
“送她去机场。看着她在苏黎世落脚。”楚婷脚步不停,“告诉我父亲,许棠初需要独立成长,我给她报了瑞士洛桑的长期艺术进修班。”她需要一个能搪塞沈万擎的理由。
“是。”李言对楚婷的狠绝与周全已见怪不怪。
回到办公室,楚婷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关于“寰宇港”B标段的资料上。封面下方,项目发起方核心成员名单里,“叶霆渊”的名字赫然在列。她拿起一份最新的外围情报简报扫了一眼:“……云深方面对龙腾事件保持异常沉默,未有任何干预或援手迹象。昨夜目标仓库外围有第三方专业清理痕迹,指向不明……”
叶霆渊知道是她。他一定也知道,她利用了那个仓库,甚至很可能洞察了她反杀的全过程。他没有阻止,没有落井下石龙腾,反而默认了天晟在商业层面的收割?为什么?这场合作洽谈的背后,他究竟又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楚婷将那份名单放下,重新站在了落地窗前。晨曦褪去金色,城市的钢铁丛林在明丽的天光下展露出冰冷的轮廓。商业帝国的战场,没有硝烟,却同样杀机四伏。清除了内部的蠢虫和外围的恶犬,她短暂获得了喘息的空间。但更大的风暴,正凝聚在下午三点的会议室里——与那位身负暗渊之名的男人,面对面交锋的时刻。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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