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纳她为侧妃,在东宫的偏殿里,她为他研墨时总把墨锭磨得太细,他笑着夺过墨锭:"笨丫头,这样要磨到天亮。"她就红了脸,指尖绞着围裙上的流苏。夺嫡最凶险时,三皇子派人在她的汤药里下毒,想借她的手除掉太子,是她捧着药碗迟迟不肯喂,说"殿下今日龙体不适,这药太苦,臣妾去加些蜜",拖延间让暗卫抓住了下毒的侍女。那夜元景宴抱着她发抖的身子,在她耳边说:"奕儿,等我登基,必许你后位。"
可他终究没能做到。登基那年,太后以"庶女难母仪天下"为由,强立了丞相的嫡女为后。元景宴在御书房枯坐一夜,第二天去看上官奕,见她正坐在窗前绣一幅《寒江雪》,银针在绢上走得极慢,像在缝补破碎的月光。他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因熬夜绣活泛着冷意:"奕儿,委屈你了。"她抬头笑了,眼里的光却暗了些:"陛下是天子,当以江山为重。"
此后三十七年,皇后的中宫形同虚设,上官奕的瑶光殿成了元景宴最常去的地方。他处理政务到深夜,总会提着灯笼穿过长长的宫道,见她坐在灯下等他,桌上的莲子羹永远温着,是他最熟悉的甜。她从不争什么,却把他的喜好记得比谁都清楚:他不喜葱姜,御膳房的菜里从不见这两样;他读奏折时爱用陈年普洱,她就亲手在小炭炉上煨着茶;连他龙袍上的玉带扣松了,她都能拿出早就备好的新绦子——这是藏在规矩里的温柔,是元景宴在冰冷皇权里唯一的暖。
“岁月流转与心底缺憾”
瑶光殿的玉兰开了三十七次,元景宴的鬓角从青丝染成霜雪,上官奕的眼角也添了细密的纹路。他们会在傍晚沿着护城河散步,看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像当年初见时的梅林落雪。他说朝堂上的趣事,说哪个御史又在奏疏里写了打油诗,哪个地方官送了新奇的贡品;她听着,偶尔插一句"那贡品若是吃食,记得给孩子们分些"——她指的是宫中年幼的皇子公主,却从不提自己没能生育的事。
太医院的院判换了三任,每次给上官奕诊脉都摇头,说当年她为救陛下挡过刺客的暗箭,伤了根本,怕是再难有孕。元景宴把那些送来"生子秘方"的官员都贬了职,说"贵妃的身子岂容尔等妄议",可夜深人静时,他会对着月亮祈祷,哪怕折损十年阳寿,也要给她一个孩子。
上官奕从未抱怨过,却总在绣活时不自觉地绣些胖娃娃。有次元景宴看到她绣的《百子图》,每个娃娃的眉眼都不一样,却都笑得眉眼弯弯。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奕儿,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有你就够了。"她转过身,把脸埋在他的龙袍里,肩膀微微颤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天元三十六年的深秋,上官奕晨起时忽然干呕,侍女慌慌张张去请太医。白发苍苍的院判诊脉时,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诊了半晌突然跪地,老泪纵横:"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妃娘娘有孕了!"
“意外之喜与举国欢腾”
消息传到御书房时,元景宴正握着北境大捷的奏报,闻言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狼毫笔"啪"地掉在奏折上,晕开一团墨渍。他连龙袍下摆被门槛勾住都没察觉,踉跄着奔向瑶光殿,推开殿门时,上官奕正靠在软榻上,见他来了,眼里泛起水光,像落了场春雨。
"奕儿,是真的?"他扑过去握住她的手,声音都在发颤,指尖的凉透过衣袖传过来。上官奕点头,指尖抚过他眼角的皱纹:"陛下,太医说,已有三月了。"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半日就传遍了上元城。户部尚书当即上奏,要减免来年赋税为皇子积福;礼部尚书连夜拟定庆典章程,连洗三礼的流程都细化到香案上该摆几样果品;最热闹的是民间,绸缎庄的红绸被抢购一空,酒肆推出"贺喜酒"买一坛送一坛,连城外的农夫都对着皇宫方向拜了三拜——在百姓心里,上官贵妃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她的孩子定是上天送来的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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