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元止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件半旧的棉衣,是刚从侍卫那里匀的。他把棉衣披在小姑娘身上,动作有些生涩,却很轻柔:“穿暖和些,不然要生病的。”
小姑娘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盯着他腰间的玉佩看,那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上面刻着流云纹。
“喜欢?”元止墨解下玉佩,放在小姑娘手里,“拿着玩吧,等你家房子修好了,再还给我。”
小姑娘的娘连忙跑过来,想把玉佩还回来,却被元止墨拦住:“一块玉佩而已,孩子喜欢就好。”他转头看向仇若渝,眼底带着点笑意,“你看,还是你有办法,这些孩子见了我就躲,见了你却像见了亲姐姐。”
仇若渝的脸颊微热,刚要说话,就见太医院的医官们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为首的李太医是看着仇若渝长大的,见她在棚后坐着,连忙上前:“小姐,您怎么在这儿?这天多冷,仔细冻着。”
“李太医快别管我,先给孩子们看看吧。”仇若渝指着几个咳嗽得厉害的孩子,“他们淋了雨,怕是受了风寒。”
李太医应着,连忙让人支起临时的诊台。元止墨站在一旁,看着医官们给孩子们诊脉、喂药,忽然低声对仇若渝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眼神有点怪?”
仇若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妇人正背对着他们,给婴儿喂药,肩膀却绷得很紧,像是在听他们说话。
“她方才说看见河道官扔石头,说得太详细了,倒像是提前背好的。”元止墨的声音压得更低,“而且她怀里的婴儿,哭声太弱,不像是饿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仇若渝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那婴儿指缝里的干枯芦苇叶,想起妇人脖颈间的浅疤——那疤痕的形状,像极了她在医书上见过的,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要不要……”她刚想说让人去问问,就见那妇人突然转身,抱着婴儿往巷口跑,动作快得不像刚逃难来的。
“拦住她!”元止墨低喝一声,身边的侍卫立刻追了上去。
巷口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侍卫就把妇人押了回来。她怀里的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响亮得惊人,哪里像是之前的病弱模样。
“说!你是谁派来的?”元止墨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底的暖意被锐利取代。
妇人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那个给孩子喂粥的老汉突然冲过来,指着妇人骂道:“你这个黑心肝的!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方才在城外,我看见你跟河道官的小舅子偷偷说话,手里还拿着银子!”
这话像炸雷,惊得周围的灾民都围了过来。
妇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是河道官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在灾民里散布谣言,说他偷工减料,再让我假装看见他扔石头,就能把溃堤的罪责推到他的死对头身上!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那婴儿……”仇若渝看着被侍卫抱在怀里的孩子,他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到处看,一点都不怕生。
“是我邻居家的孩子,我……我借来的,他爹娘都被洪水冲走了,我想着……”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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