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鸿上官鹤（接第5章） (2-1)

上一次并未在王府中找到有效线索，尽管离十六，也是南珩表示不允他再涉险，上官鹤还是在深夜一袭黑衣又一次潜入了王府。

也是他太犟。

他找到千羽王当年平嵘之战的记录了，在书房柜子最不起眼的角落。上官鹤是欣喜的，甚至忘记了身在敌营。

颈侧突然剧痛，裹挟着掌风。

“又见面了。”

意识消失前，上官鹤听到这句话，伴着雨声。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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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地打在雕花窗棂上，楚归鸿目光落在阶下被铁链缚住手腕脚踝的人身上。上官鹤的夜行衣被扔在一边，此刻披着一件月白长衫，往日里总是轻佻勾起的唇角此刻抿成冷硬的线，唯独那双桃花眼依旧亮得扎人，像淬了冰的碎星。

“还是白色更适合你。”楚归鸿打量了片刻回过身。

“楚大人这是做什么？”上官鹤嘴角又扬起了惯常的不屑的笑，眼底却冷硬，“用这种手段留住我，未免太难看。”

楚归鸿面前摆着一副残缺棋局，他捻起一只白子，在指尖研磨着，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难看总好过留不住。”

“南珩给你的，我加倍。”楚归鸿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归顺我，这铁链便不必再戴。”

上官鹤嗤笑一声，铁链被他挣得哗啦作响：“南珩当我是我兄弟，楚大人当我是街边讨赏的戏子，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楚归鸿缓缓起身，靴底碾过散落的棋子。他俯身捏住上官鹤的下巴。真是漂亮。楚归鸿想着。若属于自己就完美了。他指腹缓缓摩挲着对方因厌恶而紧抿的唇。

上官鹤用力甩了甩头，想挣开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不愿意？”楚归鸿出奇的没生气，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指腹却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没关系，你留在这里，我可以等，等到你想通为止。”

他挥了挥手，侍女端来汤药，送到上官鹤嘴边，上官鹤偏头躲开，侍女没端稳，些许药汁洒在衣襟上，侍女惊恐的跪下向楚归鸿讨饶。

汤药晕开，留下深色的痕迹，薄湿的贴在身上，上官鹤身上所有的暗器都被搜走，无法攻击，就算还有暗器，手脚也被缚着。真够绝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想讪笑一声，笑不出来，算了。

上官鹤尽力维持体面，话语却嘶吼：“楚归鸿，你这是囚禁！无故囚禁平民，你这京兆尹不想当了吗？！”

“那又如何，”楚归鸿应得坦然，他接过侍女手中的汤碗和银匙，他心情尚好，并未处罚侍女，只摆手让她下去。只是这侍女听了这许多话，往后也不必留了。

汤匙在汤药里搅了几圈，舀起一勺药递到上官鹤唇边，“你上次受了伤，这药得喝。”

上官鹤偏头，银匙撞在牙上发出轻响。楚归鸿却不急，只是淡然地举着，目光沉沉地锁着他：“听话，喝下去就好了。”

上官鹤并不放弃挣扎，沉重的铁链勒进手腕脚踝的皮肉里，粗糙的锈迹磨得骨头发疼。他被死死按在冰冷的台阶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却只能发出沉闷的嘶吼。

楚归鸿放下汤匙，端起汤碗吹了吹，送到上官鹤面前，另一只手抚在他肩颈。

“放开我！”上官鹤猛地挣了一下，铁链在石制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可钳制着他肩颈的力道反而更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黑陶药碗被递到唇边，酸涩的药气直冲鼻腔，激得他胃里一阵翻涌。那只捏着碗沿的手毫不客气地往他嘴里送，滚烫的药汁溅在唇角，烫得他猛地偏头。

“喝下去。”对方的声音冰封似的沉闷，指节甚至撬开了他的牙关。

上官鹤眼底燃着狠厉的光，牙关咬得死紧。那碗药再次逼近，他突然轻笑一声，恢复了那幅圆滑嬉笑的模样，没再挣扎，由着那碗刺鼻的药汁凑到嘴边，上官鹤略张开唇叼住碗沿，像是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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