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紫霞照佛心 (2-1)

剑气入红尘 第三十九章：紫霞照佛心

华山绝巅，凛冽的罡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那雪落在唐僧的袈裟上，竟瞬间化作殷红的血珠，顺着布料的纹理蜿蜒而下，在石地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他独自伫立在思过崖边缘，脚下云雾翻涌，如同熊熊燃烧的业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三日前岳不群送来的紫霞剑帖仍被他紧紧攥在掌心，纸面“论剑证道”四字透着松烟墨香，可背面那道干涸发黑的血指印，却似一道无声的诅咒，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师父真要赴约？”沙僧的声音带着担忧，他将月牙铲狠狠插进岩缝，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那姓岳的剑气里裹着《辟邪剑谱》的腥气。”沙僧的眼神中满是警惕，自从在剑冢见识过岳不群的诡异手段，他便深知此人绝非善类。

远处传来阵阵声响，却并非佛寺悠扬的梵钟，而是华山派晨练的铜锣声。那声音混着紫霞功绵长的吐纳之音，一声声撞进众人耳膜，震得人心神不宁。唐僧忽然想起长安城外，一位老樵夫曾说过的话：华山云海是剑气蒸出来的。此刻站在这绝巅之上，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肃杀与血腥。

紫霞殿前，松针铺满地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青霜，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岳不群端坐在石台上，神态悠然，膝上横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仿佛只是在静待一位老友的到来。殿前七十二盏青铜灯明明灭灭，灯油里竟混着丝丝缕缕的金蝉血——那是三日前令狐冲送来的“论剑礼”，此刻却成了这场生死之约的不祥预兆。

“圣僧可知，紫霞神功最高境界叫什么？”岳不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剑穗，穗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轻响，“叫‘照见五蕴皆空’。”话音未落，殿外的松林突然簌簌摇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逼近。

八戒扛着钉耙从树后探出身子，钉耙卡在松枝间，九齿上挂满碎叶。“酸秀才打架还要念经？”他的大嗓门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可话音刚落，一道凛冽的剑光便破空而至。

岳不群膝上的剑鞘仍未离身，一道紫芒却已抵住唐僧咽喉。那根本不是实体的剑锋，而是由纯粹的剑气凝成的虚影，却带着足以致命的寒意。唐僧喉间的佛珠应声而裂，十八颗菩提子如散落的星辰滚落地面，每一颗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恒山定闲师太慈眉善目的面容，眉心却插着半截绣花针；左冷禅阴鸷的笑颜，下巴还沾着劳德诺的鲜血；而最后一颗滚到石台边的菩提子，竟显出观音三十三相里的修罗相，狰狞可怖。

“好个紫气东来！”悟空怒吼一声，金箍棒从云端劈下，棍风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瞬间搅碎了七十二盏青铜灯。飞溅的灯油在空中燃起熊熊烈火，化作八条火龙扑向岳不群。然而，就在紫芒暴涨形成护盾的刹那，一声剑刃入肉的闷响传来——那柄看似未出鞘的剑，不知何时竟贯穿了沙僧的左肩。

沙僧喷出一口墨黑色的鲜血，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的月牙铲上，纹路间渗出幽蓝的黏液，正是黑木崖独有的五毒蚀骨散。岳不群的剑穗无风自动，金铃里爬出米粒大的红蜘蛛，密密麻麻地顺着剑穗向下爬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唐僧望着受伤的沙僧，突然笑了。他弯腰拾起沾血的菩提子，在掌心碾成朱砂，又就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将血与朱砂混合，在胸前抹出一个“卍”字印。“贫僧少年时在大慈恩寺抄经。”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将血印按上紫霞剑刃，“总不明白《金刚经》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今日方知，岳掌门的心，住在剑鞘里。”

西游笑傲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