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经卷藏锋处 (2-1)

第85章：经卷藏锋处

雷音寺的门槛比想象中低，唐僧的袈裟扫过石缝时，带出些细碎的金光，那是剑穗上的流苏与佛经残页磨出的粉末。殿内的香火气里掺着铁锈味，十八罗汉的金身塑像上，每尊都插着三两支辟邪剑的断刃，剑刃入泥处生出青苔，苔丝缠绕着"卍"字佛印，在莲座下织成半张剑谱。

"佛祖不在？"八戒挠着肚皮，九齿钉耙在地上拖出浅痕，耙齿勾住片从罗汉金身掉落的金箔，箔片背面刻着半招"独孤九剑"，"这地方怎么跟被打劫过似的，连罗汉都得插着剑站岗。"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往地上一顿，沙粒漫延开去，在大殿中央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众人身影，而是片翻腾的云海，云海深处立着尊巨大的莲花座，座上的如来佛祖正垂目抚掌，指尖滴落的不是甘露，而是《葵花宝典》的书页，书页落在云上，立刻化作柄柄长剑，剑脊刻着"降魔"二字。

"是岳不群的魔种在干扰佛境。"敖丙扶着哪吒站稳，少年灵珠处的红光与水镜中的剑光遥遥相击，混天绫在两人腕间绷紧，结上的冰火珠渗出细流，在地面拼出"因果"二字，"他把自己的执念织进了雷音寺的幻境，让我们以为佛祖也在用剑说话，就像......"他看向唐僧心口的印记，那里正透出温润的光，与水镜中的佛光渐渐融合，"就像他当初让佛号染上魔性。"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轻颤，枪头灵珠的裂痕彻底消失，露出里面温润的玉色，竟与唐僧掌心的舍利子如出一辙："小爷的灵珠......"他低头看着枪尖，那里映出自己的脸，眉梢的戾气淡了许多，"好像把所有魔气都吐给这破寺庙了。"

话音未落，大殿两侧的经架突然自行滑动，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没有经书，只有层层叠叠的剑匣，每个匣上都贴着佛经的标签，"《楞严咒》"的标签下是柄华山派的紫霞剑，"《金刚经》"的标签下躺着半截辟邪剑，最底层的匣子里，赫然放着本完整的《葵花宝典》，封皮却是用《心经》的书页裱糊的，边角处露出"欲练此功"的字迹。

"他把所有剑谱都藏进佛经里了。"令狐冲的碧玉笛轻轻敲着剑匣，笛音震得《葵花宝典》的书页微微颤动，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乐谱，正是《笑傲江湖曲》的尾声，"岳不群到最后也没明白，他真正想藏的不是剑谱，是自己心里那点既想成佛又想做侠的念想。"

唐僧已经走到大殿中央的莲花座前。座上原本该供奉的真经，此刻换成了柄古剑，剑鞘是檀木所制，刻满《金刚经》的经文，剑柄缠着混天绫的流苏，流苏末端系着颗小小的龙鳞，与敖丙逆鳞的纹路完美契合。他伸手握住剑柄，剑身在鞘中轻吟，竟与心口的印记共鸣，发出《笑傲江湖曲》的调子。

"这是......"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了转，火眼金睛看出这剑的筋骨里，既有独孤剑的锋芒，又有冰魄剑的霜气，还有灵珠火的灼热，"是用我们所有人的兵器熔的？"

"不是熔，是合。"唐僧轻轻拔出古剑，剑身流转着半金半紫的光，既像佛光，又似剑气，剑脊刻着行小字："佛是剑心，剑是佛胆"，"岳不群的魔种，方证大师的舍利，敖丙的龙元，哪吒的灵珠，还有......"他看向令狐冲，剑身上突然映出碧玉笛的影子，"还有这曲《笑傲江湖》，都融在里面了。"

随着古剑出鞘，整个雷音寺突然剧烈震动。十八罗汉金身塑像上的断剑齐齐飞出，在空中组成完整的《葵花宝典》剑谱，剑谱周围浮现出无数经文，两种文字在空中交织缠绕，最后凝成岳不群的虚影。这次他没有狰狞，只是穿着身洗得发白的布袍，手里握着支毛笔，正在空中书写，写的却是《笑傲江湖曲》的乐谱，音符间夹杂着"阿弥陀佛"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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