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种痕印山河 (2-2)

入秋的第一场雨落下时，雁初把新收的花籽分装成小包，每个包上都盖着个花形印——是用那枚银花簪的簪头拓的，粉白的花瓣印在素色的布上，像给种子盖了个小小的邮戳。萧珩和锦雀也来帮忙，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与花藤的影子交叠，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花影。

“这些籽要寄去波斯，”雁初数着包数，“那边的商人说，他们的‘东方梦’结了新籽，等着和咱们的锦雀花换呢。”锦雀忽然指着包上的印子笑：“你看这簪子印，倒比画的花还像真的，像朵正开的花。”

雨停时，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晾籽的竹匾上。颗刚晒干的花籽滚落到地上，在积雨的水洼里，映出个小小的、圆圆的月亮——像极了多年前苏州坟前，那颗被雁初撒进土里的种子，在月光里，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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