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黄梅县,被连绵的阴雨裹得透湿
青石板路泛着水光,倒映着两旁低矮的屋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栀子花的甜香,说不清是清爽还是腻人
卢凌风一行人从甘棠驿出发,本想早日赶回长安,却因连日暴雨冲毁了前路,只得在这黄梅县暂歇
驿馆隔壁是一座名为“听雨书院”的私塾,朗朗书声混着雨声飘过来,倒添了几分雅趣
郑相宜:郑相宜临窗而坐,指尖划过窗棂上的雨珠,轻声道:“这黄梅县虽小,倒有几分诗意。”
薛环:薛环守在她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过楼下往来的行人,闻言笑道:“再诗意,也不如长安好。等路通了,我们尽快回去,我带你去吃西市的胡饼,刚出炉的,香脆得很。”
褚樱桃:褚樱桃在一旁翻着白眼:“就知道吃。没听见隔壁书院闹哄哄的?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没过片刻,就见几个书生慌慌张张地冲出书院,嘴里喊着“杀人了”“独孤瑕叔杀人了”。
卢凌风:卢凌风眉头一挑,起身道:“去看看。”
众人赶到书院时,正见一群书生围着一间厢房,议论纷纷
厢房内,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瘫坐在地,面色惨白,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正是他们口中的独孤瑕叔
他面前的书桌上,趴着一个人,后心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书卷——正是他的同窗,张崇文
路人男:“是我杀的……是我杀的……”独孤瑕叔喃喃自语,像是魔怔了一般,“他不该勾引轻红……他该死……”
苏无名:“轻红是谁?”苏无名问道
路人男二:“是独孤兄的妻子,”旁边一个书生颤声道,“他们夫妻一向和睦,只是……只是近来独孤兄总说自己做噩梦,梦见张崇文与轻红私会……”
卢凌风上前查验尸体,匕首深入要害,一击毙命
卢凌风:他看向独孤瑕叔:“你何时杀了他?为何杀他?”
路人男:独孤瑕叔突然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昨夜……昨夜我看见他们在花园私会,他抱着她,亲她……我气疯了,就拿起桌上的匕首……杀了他!哈哈哈,杀得好!”
他的状若疯癫,不似作伪
但郑相宜却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的泥土,与花园里的湿泥颜色不同,倒像是后院竹林里的黑泥
卢凌风:“薛环,你看住他。”卢凌风道,“苏司马,我们去花园看看。郡主,你与褚樱桃去独孤瑕叔家找找他妻子轻红,问问情况。”
独孤瑕叔的家就在书院后巷,是一间简陋的小院
院门虚掩着,郑相宜推门而入,院里的栀子花被雨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人影都没有
褚樱桃:“轻红姑娘?”褚樱桃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两人走进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
梳妆台上放着一支银簪,铜镜里映出窗外的雨丝,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不像有人匆忙离开的样子
郑相宜:“不对劲。”郑相宜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被褥,“被褥是凉的,看来昨夜就没人睡过。”
她目光扫过墙角的水缸,水面漂浮着几片栀子花花瓣,缸底沉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褚樱桃见状,找来一根竹竿,往缸里一搅,竟捞出了一具女尸!
那女尸穿着浅色襦裙,面容青紫,正是轻红!
褚樱桃:“她也死了!”褚樱桃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独孤瑕叔不仅杀了张崇文,连自己的妻子也杀了!”
郑相宜却摇了摇头,仔细查看轻红的脖颈,那里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郑相宜:“她是被勒死的,不是匕首伤。而且,她的指甲缝里有少量皮肉,像是死前挣扎时抓到了凶手。”
两人立刻将消息告知卢凌风和苏无名
花园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独孤瑕叔所说的“私会”迹象,倒是在竹林深处发现了几个凌乱的脚印,与独孤瑕叔的鞋码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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