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宁湖城笼罩在一片濛濛水汽中
城外芦苇荡随风起伏,白絮纷飞,空气中弥漫着水腥与草木的混合气息,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卢凌风一行人自邢州而来,本想在此稍作休整,未料刚到城门口,便被一场诡异的“盛事”拦住了去路
薛环:薛环握着腰间佩刀,目光警惕地扫过车外:“郡主放心,有我在。”
自邢州一行,他护着她的心思愈发昭然,连苏无名看在眼里,都忍不住私下打趣他
苏无名:“少年心事,昭然若揭”。
城门内外黑压压跪满了人,男女老少皆着素衣,头抵着湿滑的青石板,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祭祀
队伍最前方,宁湖刺史杜铭跪在铺着红毯的垫子上,对着城内缓缓驶来的一顶轿子叩首,神情谄媚得近乎卑微
裴喜君:“这是在做什么?”裴喜君掀开车帘,画笔下意识地握紧,眼中满是疑惑
裴喜君:她素爱描摹世间百态,却从未见过这般狂热的景象
褚樱桃:褚樱桃环抱着手臂,嗤笑一声:“看这阵仗,怕不是什么正经祭祀。我瞧着那轿子倒像口放大的棺材,透着股邪气。”
苏无名:苏无名捻着胡须,眉头微蹙:“宁湖信奉鼉神的传闻我早有耳闻,却不知竟到了这般地步。刺史亲迎,百姓跪拜,倒像是真有神灵降世。”
正说着,那顶装饰着青黑色鳞片的轿子已到近前,八个身披鳞甲的壮汉抬着,轿身雕刻成鼉龙(扬子鳄)模样,轿帘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呼吸声
周围百姓的跪拜声愈发狂热,“鼉神保佑”的呼喊此起彼伏
路人男:“卢少卿,苏司马,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刺史杜铭见了众人,连忙从地上爬起,快步迎上来,目光在郑相宜身上打了个转,随即堆起笑容,“这位便是岁安郡主吧?果然气度不凡。”
郑相宜身着月白襦裙,外罩银狐披风,腰间玉带束腰,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郑相宜: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顶诡异的轿子,淡淡道:“杜刺史,这便是你们宁湖的鼉神?”
路人男:“正是正是!”杜铭点头如捣蒜,语气愈发恭敬,“鼉神乃是宁湖的守护神,每年此时都会巡游赐福。郡主身份尊贵,若能给鼉神行个大礼,不仅能得神庇佑,更是宁湖百姓的福分啊!”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骤变
薛环:“放肆!”薛环第一个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将郑相宜护在身后,手按腰间佩刀,怒视着杜铭,“郡主乃金枝玉叶,便是见了陛下也只需行家礼,岂容你让她给一个不明不白的轿子下跪?”
卢凌风:卢凌风眉头紧锁,沉声道:“杜刺史,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怂恿皇室宗亲向邪神行大礼,可知罪?”
裴喜君:裴喜君也急了,拉着郑相宜的衣袖:“郡主,万万不可!哪有皇室宗亲给邪神下跪的道理?”
费神医:费神医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老朽行医半生,只知救人需凭医者仁心,从未听说磕头能求来平安。刺史此举,怕是本末倒置了。”
苏无名:苏无名捻着胡须,脸色沉了下来:“杜刺史,大唐律法有云,唯天地、君父、祖先可受大礼。这鼉神既非君父,亦非祖先,让郡主行礼,怕是于理不合吧?”
褚樱桃:褚樱桃叉着腰骂道:“姓杜的,你是跪傻了吧?这轿子里指不定是哪个骗子装的,也配让郡主行礼?我看你是想丢乌纱帽了!”
路人男:杜铭被众人诘问,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仍强辩道:“各位有所不知,鼉神灵验得很!前几年有个秀才冲撞了神轿,不出三日便落水而亡!郡主身份尊贵,更应心诚,方能消灾避祸啊!”
郑相宜:郑相宜向前一步,目光清冷地直视着杜铭,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杜刺史,我且问你,我见陛下行的是君臣之礼,见太后行的是祖孙之礼,何时给哪个‘神灵’行过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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