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长安,雨丝如愁
郑相宜刚在薛环的陪同下演练完一套剑法,鬓角还凝着薄汗,内侍便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来了,传公主的口谕,召她即刻入宫。
薛环:“郡主,公主娘娘近来总在午后召见您,怕是有要事。”薛环替她递过帕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银钏,“需不需要我跟去?”
郑相宜摇摇头,接过侍女递来的素色披风
郑相宜:“姑母向来疼我,许是又得了些新奇玩意儿。你且回府,晚些我去找你们。”她望着薛环眼底的担忧,忍不住弯了弯唇,“放心,我带了防身的东西。”
公主的寝殿里,熏香暖得有些发腻
公主斜倚在软榻上,铜镜里映出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只是眼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倦意,藏不住岁月的痕迹
公主:见郑相宜进来,她立刻笑着招手:“相宜来了,快过来。”
郑相宜:“姑母安好。”郑相宜规规矩矩行了礼,目光却被榻边小几上的锦盒吸引。
那盒子描金绘彩,一看便知里头是贵重之物
公主:“你瞧这是什么?”公主打开锦盒,里面铺着层猩红绒布,放着三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白色膏体,细看竟像凝结的花瓣,隐隐泛着珠光,“这是人面花,近来长安贵妇圈里最时兴的东西,敷在脸上,不出三日,皱纹能淡去大半,连肤色都能嫩得像剥壳的荔枝。”
郑相宜:郑相宜心头一紧。这几日卢凌风他们频频聚在苏无名的小院,说的正是这“人面花”。据说已有三位夫人用了之后暴毙,死状诡异,脸上像是被无数细虫啃噬过,偏偏验不出任何毒物。
郑相宜:“姑母怎会有这个?”她故作好奇地问,指尖轻轻拂过锦盒边缘。
公主:“千金难求呢。”太平公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还是司农寺的人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寻来的。我想着你近来跟着卢凌风他们跑东跑西,脸都晒黑了,这枚便送你。”她拿起一枚人面花,不由分说塞进郑相宜手里,“听话,回去试试,保管比那些胭脂水粉管用。”
郑相宜:玉膏触手微凉,带着股极淡的异香,像某种从未闻过的花香,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郑相宜指尖一颤,连忙攥紧:“谢姑母厚爱,侄女一定好生收着。”
离开公主寝殿时,雨已经停了
夕阳透过云层,给宫墙镀上一层金红,郑相宜却觉得手里的人面花像块烙铁
她没有回房,径直往苏无名的小院走去
褚樱桃:“郡主来了!”褚樱桃正坐在院里择草药,见她进来,立刻扬声喊道,“正好,费神医刚说人面花里可能掺了活物,就是找不到实证。”
屋里的人闻声都涌了出来
卢凌风按着腰间的佩刀,眉头紧锁
裴喜君手里还拿着画笔,显然是在绘制人面花的图样
苏无名背着手,神色凝重
薛环一见她,立刻迎上来,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手上
郑相宜:“我带了个东西来。”郑相宜打开手心,那枚玉白色的人面花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这是人面花,姑母送的。”
苏无名:“公主也在用?”苏无名瞳孔一缩,“难怪我们查遍长安的药铺和黑市,都找不到源头,原来连皇室都牵涉其中。”
费神医小心翼翼地拿起人面花,放在鼻尖轻嗅,又用银针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只见膏体里渗出一丝极细的银线,像活物般蠕动了一下,很快又不动了
费神医:“果然有问题。”费神医脸色骤变,“这不是植物,也不是矿物,倒像是某种虫茧混合了秘药制成。敷在脸上,虫茧遇热孵化,幼虫以人的皮肤为食,同时分泌出某种物质,暂时让皮肤看起来光滑细腻。一旦幼虫长成,便会啃噬血肉,致人死亡。”
卢凌风:“可我们之前验过死者的皮肤,并没有发现虫子。”卢凌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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