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见过首辅大人,二婶,三婶。”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叶老夫人猛地将佛珠往小几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厉声道:“跪下!”
叶常褚被她突如其来的厉喝惊得肩膀一颤,但骨子里的倔强让她挺直了脊背,没有立刻跪下,只是抬眼看向祖母:“祖母息怒,不知孙女犯了何错,惹得祖母如此动怒?”
“犯了何错?”叶老夫人气得手指都在抖,指着她,“你还敢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些事,心里没数吗?今日在宾客面前丢人现眼还不够,竟敢在薛首辅面前也失了体统!你父亲的脸,叶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吴氏立刻尖声附和,带着哭腔:“母亲!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这丫头,心思歹毒!今日竟敢在儿媳的抹额里动手脚,害得儿媳在那么多贵客面前出丑!这还不算,她……她竟然还敢在首辅大人面前行那鬼祟之事,简直是无法无天!”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脸上的红痕,一副受害至深的模样。
李氏也添油加醋:“是啊母亲,常褚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温顺,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连首辅大人都惊动了,这……这传出去,咱们叶家可怎么做人啊!”
叶常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又羞又怒。她下意识地看向薛则桓,只见薛则桓终于放下了茶盏,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她脸上。
那眼神,此刻染上了些戏谑。什么意思,他是来看好戏的?当自己是供人赏看的戏子吗
“老夫人息怒,”薛则桓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叶三小姐年纪尚小,有些活泼心思,也是常情。”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她开脱,却让叶老夫人和王氏李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叶老夫人连忙道:“首辅大人宽宏大量,但这丫头胆大妄为,竟敢在大人面前……”
薛则桓抬手,轻轻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目光却依旧锁在叶常褚身上:“只是,本官方才与老夫人闲谈时,偶然提及今日在回廊所见。叶三小姐与丫鬟行事,似乎过于‘活泼’了些,竟在宾客往来之际,对长辈之物……颇感兴趣。”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长辈点评小辈顽皮的意味,但“活泼”、“颇感兴趣”这几个字,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叶常褚。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又像是在斟酌词句:“本官恰好略通医理,对那抹额中散发出的些许……特殊气味,略有耳闻。似乎是南疆一种名为‘风拂柳’的草籽粉末?此物沾肤,奇痒难耐,虽不致命,却也颇为扰人。叶三小姐倒也是……心思灵巧。”
叶常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不仅看见了,他什么都知道!此刻用这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句句诛心的方式说出来,比直接斥责她“心思歹毒”更让她难堪百倍!坐实了她的罪名,还点明了她手段的“巧妙”和“用心”,实在是让人气的牙痒痒!
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用了…这一屋子人没有一个是向着她的
“没话说了?”叶老夫人看向叶常褚的眼神充满了厌恶,“证据确凿,我叶家世代清名,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心思龌龊、不敬长辈、还胆敢在贵人面前丢人现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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