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玉五岁生辰那天,用“归航双玉”敲开了盛安殿遗址下的密室。
密室石门上的墨菊纹与她额间的印记产生共鸣时,苏梦婉突然想起霍雨佳日记里的话:“真正的秘密,要等同时握着‘归’与‘航’的孩子来开启。”
石室内积着百年尘埃,正中央的石台托着个青铜匣。
匣上的锁孔是双生形状,念玉将双玉嵌进去的瞬间,匣盖弹开的声响惊起漫天金粉——那是霍雨佳的金缕丝化成的执念,在光中凝聚成她当年的模样,正低头翻看着匣内的《归航秘录》真本。
“这才是完整版。”苏梦月的指尖抚过秘录封面,那里用青铜粉写着行小字:“蚀砂族的叛徒,是巫族的司砂女。”
萧逸澜猛地攥紧拳头。
他终于明白为何起源岛的血脉图谱会被篡改,当年负责绘制图谱的司砂女,因嫉妒霍雨佳的天赋,被蚀砂族蛊惑,将狼族标记为叛徒,还偷偷调换了净化时砂的咒语,导致维恩的青铜戒在盛安殿时没能完全发挥作用。
“她不是故意的。”霍雨佳的执念影像突然开口,金缕丝在半空织出司砂女的画像:“她的弟弟被蚀砂族挟持,咒语调换是假的,真正的净化咒藏在……”
影像突然转向石台角落。那里堆着些残破的巫袍,袍角的银线绣着极小的狼头纹。
白芷捡起片残留的布料,惊觉上面的银线竟是用维恩的头发纺的,狼族的发丝混着巫族银线,正是破解蚀砂的关键,却被司砂女故意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双生焰的绿火,是因为我们一直用错了净化方式。”苏梦婉的声音发颤,双生玉佩在掌心发烫。
她懂了为何玉佩会在无妄海裂开,它不是在破碎,是在剥离司砂女篡改的咒文,露出原本与青铜戒相契的纹路。
秘录的夹层里,掉出半块青铜镜。镜面照出的不是人影,而是盛安殿陷落前的最后场景:维恩将青铜戒掰成两半,一半塞进霍雨佳手里,另一半按在司砂女的眉心,“这是王族的‘洗忆咒’,忘了你见过的,活下去才能赎罪。”
镜光流转,映出司砂女后来的模样——她化名“阿砂”,在极光港开了家不起眼的杂货铺,每次萧逸澜出航,她都会偷偷塞包用狼毛混着银线织的平安符。
直到三年前病逝,铺子里才发现满箱未送出的时砂碎片,每块都刻着“对不起”。
“蚀砂族的根源,是初代守护者的失败实验。”霍雨佳的影像指向秘录最后一页,那里画着株缠绕时砂的古藤,“他们想把时砂炼成长生药,却让藤蔓有了意识,以吞噬灵力为生。”
她顿了顿,金缕丝突然缠上念玉的手腕,“但藤根的核心,是初代守护者用自己的心脏封印的,那是蚀砂唯一的弱点。”
念玉突然指着镜面里的藤根,奶声奶气地说:“像娘亲的玉佩。
众人凑近一看,藤根的纹路竟与苏瓷玉那枚裂开的双生玉佩完全吻合。
萧逸澜突然想起老族长说的“狼族心脉与巫族玉佩同源”,原来所谓的净化,从来不是摧毁,而是用守护者的血脉,唤醒藤根里沉睡的良知。
离开密室时,金粉凝成的霍雨佳朝他们挥手。她的身影渐渐融入念玉额间的墨菊印,留下最后一句轻语:“秘录的空白页,要你们自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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