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主「船娘」(舟氏家族,世代在冥河摆渡,能以船歌引魂)
- 男主「渔夫」(钟氏家族的分支,因打捞古船棺触发海煞)
……——……~……——
冥河渡口的雾,是终年不散的。
舟轻语蹲在古船棺的棺盖旁,指尖捏着枚青铜铃。铃身泛着水浸的青绿,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不是寻常的船纹,是齐氏特有的族纹:一只衔着锁链的玄鸟,翅膀展开的弧度里,藏着半轮残月。她的指尖在纹路上轻轻摩挲,冰凉的铜面下,仿佛还能摸到百年前的体温。
“轻语姑娘,这铃镶得牢靠些。”守棺的老渡工蹲在船头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在雾里明明灭灭,“这船棺在水底泡了三代人,齐老爷子临终前说,非得用你们舟氏的铜铃镇着,不然里头的东西要爬出来。”
舟轻语没应声,只是将铜铃嵌进棺盖的凹槽里。铃铛扣合的瞬间,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雾里突然飘过股极淡的脂粉香,像百年前未出阁的姑娘用的香膏。她认得这味道,在祖父留下的船谱里见过记载:齐氏祖上有位小姐,难产而亡,族人用冥船载着她的棺木,想借冥河的阴气让她还魂,棺上的铜铃就是用来指引魂魄归位的。
原来这古船棺,就是当年那艘冥船的残骸。
“哗啦”一声,渡口的水面突然翻涌起来。舟轻语猛地回头,看见个穿粗布短打的渔夫正收网,网里没有鱼,只有些湿漉漉的棺木碎片,碎片上竟也刻着玄鸟族纹。
“钟老哥,今天收获不行啊?”老渡工笑着打招呼。
渔夫抬起头,露出张被晒得黝黑的脸,正是住在渡口下游的钟砚。他的网兜里还躺着朵干枯的花,花瓣是极深的酒红,形状像玫瑰,却比寻常玫瑰多了层金边,在雾里泛着诡异的光。
“捞着点稀罕东西。”钟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把干花揣进怀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古船棺,“轻语姑娘,我想订艘冥船,要跟这船棺一样大的。”
舟轻语的手顿在铜铃上。冥船是载亡魂用的,寻常人家只会订三尺长的小纸船,哪有人订跟船棺一样大的?她注意到钟砚的指甲缝里嵌着青黑色的泥,那是冥河底特有的淤泥,只有潜到极深的地方才会沾上。
“钟老哥要运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问,指尖悄悄握住了腰间的船桨——桨柄里藏着把短刀,是舟氏对付水鬼的利器。
钟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片更完整的棺木碎片,上面的玄鸟纹旁,竟刻着几个极小的外文:“Rose”。
“我在河底摸到的。”他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兴奋的红,“这花叫rose,洋人说能让人不死。齐氏当年借冥船还魂,根本不是为了小姐,是为了藏这花!”
舟轻语的心脏猛地一缩。祖父的船谱里确实提过,齐氏有位留洋的少爷,带回过种“永生花”,后来少爷突然暴毙,花也不知所踪。难道那少爷的尸体,就藏在这古船棺里?
“冥船我不能订。”她站起身,铜铃在棺盖上轻轻晃动,“舟氏的规矩,不载不明不白的东西。”
钟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我给你十倍价钱!那船棺里藏着永生的秘密,只要捞上来,我们都能发财!”他怀里的干花不知何时掉了出来,落在船棺上,花瓣竟微微颤动起来,像是要重新绽放。
古船棺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棺盖与棺身碰撞的声响沉闷而急促,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指甲抓挠。铜铃“叮铃哐啷”地响个不停,玄鸟族纹里渗出淡红的汁液,顺着棺木的纹路往下淌,在水面上晕出朵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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