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交锋，锋芒初露 (3-1)

谢云澜要讨教的，竟是棋艺。

春桃很快在花厅正中摆上棋盘，黑白棋子落在玉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沈清辞执白，谢云澜执黑，苏凌微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捧着碟蜜饯看得兴致勃勃。

“沈姑娘请。”谢云澜做了个手势，指尖拈起一枚黑子，却没有立刻落下。

沈清辞目光落在棋盘上，前世她嫁入靖王府后，为了讨萧景琰欢心，曾苦学棋艺，可他眼里只有柳如烟那副“不懂装懂”的娇憨模样。如今重拾棋子，指尖竟生出几分陌生的熟悉感。

她落下第一子，落在天元位，气势开阔。

谢云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轻笑一声，黑子落在白子斜对角，稳健从容。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很快布下数十子。沈清辞的棋风凌厉，步步紧逼，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谢云澜则看似温和，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守得滴水不漏。

苏凌微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咂舌：“你们俩这是下棋呢，还是打仗呢？看得我手心都冒汗了。”

沈清辞落子的手顿了顿。打仗？确实像。这棋盘，何尝不是另一个战场？

她抬眼看向谢云澜，对方恰好也望过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试探毫不掩饰。

“端王殿下棋艺精湛，清辞自愧不如。”沈清辞收回目光，指尖捏着一枚白子，迟迟没有落下。

谢云澜放下棋子，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沈姑娘过谦了。你的棋里，藏着一股韧劲，寻常女子少有。”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有时太过急切，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沈清辞心中一动。他这话，是在说棋，还是在说别的？

“殿下教训的是。”她微微一笑，落下最后一子，“这局，是清辞输了。”

棋盘上，白子已被黑子团团围住，看似败局已定，却在角落处留着一线生机。

谢云澜看着那枚孤子，眼中笑意更深：“沈姑娘倒是留了后手。”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沈清辞意有所指地说。

谢云澜放下茶杯，站起身：“时辰不早，我也该告辞了。今日与沈姑娘对弈，受益匪浅。”

“殿下客气。”沈清辞也跟着起身。

苏凌微见状，忙咽下嘴里的蜜饯：“我跟你一起走，正好顺路回家。”

三人走到门口，谢云澜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清辞：“三月二十六的赏花宴，沈姑娘若是得闲，不如一同前往？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

沈清辞心中冷笑。他果然也盯上了那场赏花宴。

“多谢殿下邀约，清辞定会准时赴约。”她颔首应下。

送走两人，春桃忍不住问道：“姑娘，这端王殿下看着温文尔雅，可我怎么觉得……他看您的眼神怪怪的？”

“怪在哪里？”沈清辞转身回房。

“说不上来，就像……就像老鹰盯着猎物似的。”春桃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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