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破谗言，暗棋初落子 (3-1)

沈清辞走进正厅时，柳如烟正伏在李氏膝头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柳夫人坐在一旁，脸色难看，时不时瞪沈清辞一眼。

“清辞，你可算回来了！”柳夫人见了她，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指责，“如烟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在宫里那般羞辱她？”

沈清辞没看柳夫人，径直走到李氏面前行礼：“母亲。”

李氏的脸色确实不好，见了她，眉头皱得更紧：“清辞，如烟说你在御花园里当众斥责她，还说她手里的花来历不明，可有此事？”

柳如烟听到这话，哭得益发伤心：“沈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摘花的……你若是不喜，我以后再也不进御花园就是了，何必那般说我，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我何时说过不让你进御花园了？”沈清辞淡淡开口，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我只是说，御花园的花草有规矩，不可随意采摘。柳妹妹若是听不懂人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意，柳如烟的哭声顿时停了，怯怯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以前的沈清辞，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清辞！”李氏皱起眉，“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母亲，”沈清辞转向李氏，语气平静，“女儿只是实话实说。今日在御花园，皇后娘娘也在场，她也说柳妹妹不懂规矩，让她回去反省。难道母亲觉得，皇后娘娘也在羞辱她吗？”

柳如烟脸色一白：“我……我没有说皇后娘娘……”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清辞步步紧逼，“难道是说，女儿在撒谎？”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如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求助地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忙道：“清辞，你别误会，如烟只是年纪小，受了委屈想跟你母亲诉诉苦，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沈清辞挑眉，“可我怎么听说，柳妹妹在来我家之前，已经在外面说了一路，说我沈清辞仗着家世，在宫里欺负你这个远房表妹？”

她转向门口，扬声道：“春桃，去把方才在门口听到柳二小姐说话的小厮叫来。”

“是。”春桃很快领来一个小厮。

小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回夫人，方才柳二小姐从宫里回来，在府门口跟她的丫鬟说……说大小姐在宫里故意针对她，还说……还说大小姐是因为嫉妒她跟靖王殿下亲近……”

这话一出，柳如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柳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李氏看着柳如烟，眼神冷了下来。她再疼爱这个远房侄女，也不能容忍她在外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更何况还牵扯到靖王。

“如烟，他说的可是真的？”李氏的声音沉了下来。

柳如烟慌了，连忙摇头：“不是的，母亲，我没有……是他们听错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清辞看着她，“柳妹妹，我敬你母亲是我家远亲，才对你处处容忍。但容忍不代表软弱，你若是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柳如烟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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