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雪夜,云隐寺的钟声敲得格外急。
谢清辞刚为新入门的弟子讲完《镇魂诀》,就见一个小沙弥跌跌撞撞冲进殿内,脸色惨白:“谢、谢首座……云隐寺……出事了!”
他心头猛地一沉,抓起剑就往外冲。赶到云隐寺时,山门已被血色染红,佛堂的梁柱烧得焦黑,地上散落着断裂的佛珠——那是云隐寺掌门常年握在手里的东西。
“阿妄呢?”谢清辞抓住一个幸存的小和尚,声音发颤。
小和尚指着后山的方向,泣不成声:“师、师父他……被血影阁的人杀了……阿妄师兄追出去了,说要为师父报仇……”
谢清辞循着血迹往后山追,雪地里的脚印杂乱而深,显然追得极急。转过一道山坳,他看见雪地上躺着具灰衣躯体,正是阿妄。少年人胸口插着柄带血的短刃,脸色苍白如纸,手里却还攥着半块断裂的佛珠。
“沈妄!”谢清辞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指尖触到那截熟悉的银线疤痕时,心脏像是被攥紧了。
阿妄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是他,茫然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是你……”他咳了口血,抓住谢清辞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血影阁阁主……他胸口有块月牙形的玉佩……和我、和我怀里的……”
谢清辞猛地扯开他的衣襟,果然在里衣夹层里摸到块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半个“妄”字——另一半,分明在楚风的腰间。
“他说……我是……”阿妄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开始涣散,“锁魔塔……镇魂碑……”
话音未落,一阵狂笑从树后传来。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缓步走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双淬着毒的眼睛,指尖把玩着块月牙玉佩:“没想到沈妄的残魂还能凝聚,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血影阁阁主?”谢清辞将阿妄护在身后,剑刃直指对方,“你杀云隐掌门,就是为了逼他想起过去?”
“不全是。”阁主掂了掂玉佩,笑得阴恻,“我要的,是他体内那半颗镇魂碑的灵核。当年墨尘没做成的事,我来做——有了完整的灵核,这天下的魔气,都得听我号令。”
他抬手一挥,无数黑影从雪地深处窜出,竟是被魔气炼化的傀儡。谢清辞挥剑格挡,却在看清那些傀儡的脸时,瞳孔骤缩——为首的那个,竟长着与楚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双目空洞,嘴角淌着黑血。
“认出了?”阁主笑得更得意,“这是我用楚家的血脉做的药人,特意照着沈妄的性子捏的。谢首座这些日子,没少对着他发呆吧?”
谢清辞的手开始发抖,原来楚风的相似,从来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躺在雪地里的阿妄突然动了。他胸口的伤口处泛起青光,那半块“妄”字玉佩飞到空中,与阁主手里的月牙佩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
“你……”阿妄猛地坐起身,空洞的眼神里燃起金光,“你是……当年锁魔塔的看守?”
阁主脸色骤变:“你想起了?!”
“墨尘死后,是你接手了他的魔气……”阿妄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懵懂的少年音,而是带着沈妄独有的冷冽,“你杀了掌门,是怕他说出你偷换镇魂碑灵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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