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手无悔 (2-1)

景和九年五月十五，新皇城地宫。

婴儿的指尖触碰到第三十八盏青铜灯时，灯芯突然爆发出七色火焰。火光中浮现出景和元年的白府——少年沈墨渊执剑的手正在颤抖，剑尖所指却是陆明微怀中刚出生的婴孩。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初手..."帝王腐烂的面容突然剥落，露出底下青铜浇铸的婴孩面孔。

地宫四壁的银针开始共鸣，针尾缀着的龙鳞拼成完整的往生阵图。阵眼处，陆明微的残魂轻轻哼起摇篮曲。

七色火焰分化成七条火蛇，每条蛇的七寸都钉着枚银针。最细的那条火蛇突然开口，吐出带着乳香的话语：

"沈墨渊，你当年这一剑..."

"刺穿的是三生石。"

火焰中的场景突变——剑尖穿透的并非婴儿，而是块刻着"沈陆"二字的血色玉石。玉石裂缝中渗出金线，缠绕成初代幽冥军的制式铠甲。

青铜婴孩突然伸手抓向火焰。当他的小手穿过七色火时，整具幽冥铠甲突然解体，甲片落地化作三十八枚黑子。

每枚棋子表面都浮凸着人脸：

有哭泣的陆昭、癫狂的谢延年、正在融化的淑太妃...

最后一枚黑子滚到婴孩脚边，突然立起显出沈墨渊的面容："这一子，该你落了。"

婴孩拾起棋子的瞬间，地宫地面突然透明——下方竟是万丈星空，无数星子连成往生阵的脉络！

银针突然全部射向星空，每根针都刺中颗星辰。被刺中的星辰坠落，在婴孩周围堆成环状。

星尘中浮现三十八幅画面：

每幅都是沈墨渊在不同轮回里抱着婴儿举剑的场景。

"三十八世..."陆明微残魂的声音从星环传来，"你每次都在这里犹豫。"

青铜婴孩突然将黑子塞进自己口中。咀嚼声响起时，所有星尘画面突然倒放——最终定格在最初的白府场景：

少年沈墨渊的剑，其实正抵在谢氏长老咽喉！

"记忆...被篡改过..."青铜婴孩吐出黑子残渣。

残渣落地生长，瞬间化作青铜树。树上结着的不是果实，而是三十八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上都插着碧血刃。

陆明微残魂飘到树前，取下最近的那颗心："这局棋最妙的一手..."

她将心按进婴孩空洞的胸腔："是让你以为，自己真的弑过君。"

婴孩的心口亮起往生阵光。光芒中，三十七具帝王傀儡从地底爬出，每具都捧着自己的心脏——

心脏表面刻着相同的文字：

"朕乃沈墨渊"

青铜树突然开花，花瓣全是破碎的糖纸。纸片拼凑出最初的婚约内容：

"沈陆二姓永结同心，共镇往生阵眼"

落款处两个指印，此刻正从纸上浮起，印向婴孩的双眼！

当指印触及眼球时，整座地宫突然收缩成核桃大小。

婴孩悬浮在星空中，脚下踩着完整的往生阵图。三十八颗星辰在他手中流转，每转动一圈就有段记忆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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