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客房里还没动静。林清抱着鸡血石站在门外,敲了半天门,里面只传来闷闷的一句:“不起!”
他挠挠头,转身对廊下的祖天师道:“天师,她赖床呢,说太冷了,打死都不起。”
祖天师正拂拭着那方青田石印章,闻言淡淡道:“她未入道门,本就无清规束缚,起不起随她。”
话音刚落,客房门“吱呀”开了条缝,顾琴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瞪着林清:“你再吵,我就把你昨天闯房的事喊得全观都知道!”
林清顿时噤声,举了举手里的锦盒:“我给你送鸡血石来了……暖乎乎的,看了保准不冷。”
顾琴痴的目光瞬间被锦盒吸引,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拉开些:“放门口。”
林清赶紧把盒子搁在门槛上,赔笑道:“那你记得起来看,石头红得跟火苗似的,刻‘平安’二字最合适。”
等他退开几步,门“砰”地关上了。
祖天师看着紧闭的房门,指尖摩挲着石印:“倒是直率。”
林清嘿嘿笑:“跟您老比,是挺直率的。不过我看她就是嘴硬,等会儿准偷偷打开盒子看。”
果然,没过片刻,门缝里悄悄伸出只手,飞快地把锦盒拖了进去,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满足的喟叹。
林清对着天师挤挤眼:“您看,我说吧。”
祖天师没说话,只是把那方青田石印章放回案上,石面上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或许,让这丫头在龙虎山多赖几天床,也没什么不好。
大中午的雪还没停,鹅毛似的雪花把庭院铺得白茫茫一片。客房的门依旧关得严实,任林清在外面敲了三回,里面只传来一句“别吵,刻章呢”。
林清挠着耳朵蹲在廊下,看着漫天飞雪犯愁。这丫头从早上关到现在,别说吃饭,连口热水都没要,再这么闷着,别是把鸡血石刻坏了?
他偷偷瞄了眼主殿,祖天师正临窗看书,红袍一角垂在雪地映出的光里,安静得像幅画。林清赶紧收回目光——可不能让天师知道自己在担心这个,不然又得被说“心不静”。
“天师,”他凑过去,装作不经意,“这雪下得这么大,要不要……给那丫头送点点心?就说厨房刚做的。”
祖天师翻过一页书,淡淡道:“她若饿了,自会出来。”
正说着,客房门“咔哒”开了条缝,顾琴痴举着块刻了一半的鸡血石探出头,眼睛亮得很:“林清!有没有朱砂?我想给印泥调点色!”
林清连忙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他刚要跑,又被顾琴痴叫住:“对了,那红袍道长呢?我刻好了想让他瞧瞧。”
林清心里一紧,随口道:“道长在打坐,不见客。等他醒了我再跟你说。”
顾琴痴哦了一声,缩回脑袋关了门,屋里很快传来刻刀划石头的轻响。
林清松了口气,转身往库房找朱砂,路过主殿时,听见天师低低笑了一声。他脚步一顿,回头看见天师正望着客房的方向,眼底藏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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