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蹲在炉边,掰着手指头数着顾琴痴的命格,越数越觉得稀奇:“再者说,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去,偏生神煞里带着太极贵人、华盖、天医,还都聚在年柱上;月柱更妙,国印贵人跟正学堂同柱;日柱又占着文昌贵人……”
他抬头看向祖天师,眼睛发亮:“天师,您说这是不是天意?她这命格,简直就是为修道量身定做的啊!”
祖天师指尖捻着念珠,闻言缓缓点头:“太极贵人主逢凶化吉,华盖星主与道有缘,天医带慈悲心,国印贵人有担当,文昌则聪慧通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被雪覆盖的庭院:“无牵无挂,反能一心向道;命格带贵,却无骄纵气,难得。”
林清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您看她刻章时那股专注劲儿,还有刚才一听‘降妖除魔’就改主意的爽利,跟这命格多配!”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这么好的苗子,咱龙虎山可不能让全真派抢了去。您老可得上点心!”
祖天师被他这副护食的样子逗笑,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修道看缘,不看抢。”
话虽如此,眼底却多了几分暖意。这丫头的命格,他早已看出,只是没说破——有些缘分,得自己慢慢显出来才好。
客房里,顾琴痴抱着那柄雷击枣木剑睡得正香,梦里似乎在舞剑,嘴角还带着笑。她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早已被人看透,而一场与龙虎山的深厚缘分,才刚刚开始。
林清忽然想起什么,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对了,她日柱还有童子煞呢。都说带这煞的人,前世多半是道门童儿,您说她前世跟着谁学的道?”
祖天师捻念珠的手指顿了顿,目光望向案上那方青田石印,石面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前世之事,如露亦如电,何必深究。”
“可我好奇啊,”林清挠头,“说不定她前世就是咱龙虎山的人呢?不然怎么一见到您这红袍……咳咳,一到龙虎山就这么投缘。”
他差点把“红袍道长”四个字说漏嘴,赶紧打住。
祖天师没接话,只是指尖轻轻拂过石印,那上面顾琴痴刻的字迹,仿佛比先前更清晰了些。童子煞主清灵,也主孤,可这丫头身上的鲜活气,却冲淡了那份孤意,倒像是……曾在某个热闹的道场待过很久。
“或许吧。”他淡淡应了一句,没再多说。
前世跟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生她踏足了龙虎山,手里握着雷击枣木剑,心里装着“降妖除魔”的念头。
林清见天师不愿多说,也识趣地闭了嘴,只是心里越发肯定:这丫头跟龙虎山的缘分,绝对不止这辈子这么简单。
客房里,顾琴痴翻了个身,怀里的木剑硌了她一下,她嘟囔着把剑抱得更紧了,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窗外的雪还在下,盖过了所有声响,却盖不住那些悄悄牵起的、跨越了前世今生的线。
“东问西问的,去天师殿给我跪香。看着我的神像好好反省”
林清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追问几句,冷不丁被祖天师这句话砸得一激灵,顿时蔫了。
“啊?跪香啊?”他苦着脸,“我就是好奇嘛……”
“东问西问,心不静。”祖天师放下念珠,语气不容置喙,“去天师殿,看着神像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少管闲事’四个字,再出来。”
林清哪敢反驳,耷拉着脑袋应了声“哦”,磨磨蹭蹭地往外走。路过廊下时,他忍不住回头瞅了眼主殿,见天师已经重新拿起那方青田石印,才不情不愿地往天师殿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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