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没天赋啊!”顾琴痴被他一哄,眼泪反倒掉得更凶了,攥着披风角抽噎,“练了半天连雪都劈不动,刻章倒是还行,可降妖除魔……我肯定不行……”
她越说越委屈,肩膀抖得像寒风里的枯叶:“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龙虎山?说不定我就只配刻刻破石头,连木剑都握不稳……”
林清急了,蹲在她面前连连摆手:“胡说什么呢!谁刚练就能劈动雪?我当年劈断第一块松木剑时,手都磨出血泡了!”
他捡起地上的木剑,往雪地里狠狠一劈——“咔”一声,雪地上果然裂开半寸深的印子。“你看,我练了这么多年才这样,你才练一天,急什么?”
顾琴痴泪眼朦胧地瞅着那道印子,又瞅瞅自己冻红的手,抽噎声小了点。
廊下的祖天师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过来:“剑随心动,你心里先怯了,剑自然也软了。”
顾琴痴一愣,抬头看向廊下。红袍道长站在雪光里,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人不敢再哭。
“天赋?”祖天师又道,“当年有人偷拿我的法铃逗山雀,被我罚去扫了三个月落叶,你说他有天赋吗?”
林清脸一红,赶紧拽顾琴痴:“别听他的,赶紧起来,冻坏了真练不动了。”
顾琴痴吸了吸鼻子,慢慢从雪地里站起来,攥紧了手里的木剑。她看着雪地上那道浅浅的印子,忽然抹掉眼泪:“我才不怯!明天我肯定能劈得比今天深!”
林清松了口气,刚要夸她两句,就见她转身往客房跑,边跑边喊:“我去加件衣服!等会儿再练!”
看着她的背影,林清嘿嘿笑:“您看,这就好了吧。”
祖天师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雪地上那道被林清劈出的印子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天赋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这份不肯认输的韧劲,才是修道路上最难得的东西。
顾琴痴裹着厚棉袄缩在屋里,对着那柄雷击枣木剑嘀咕:“那红袍道长好凶啊,一句话就把人说懵了……”她戳了戳剑身,“你说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木剑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在剑身上映出跳动的光。
另一边,林清见祖天师回了主殿,赶紧跟进去,凑到跟前念叨:“天师,我就说您吧?对女孩子得温柔点,别整天板着个脸。您看把那丫头吓得,刚才跑得多快。”
祖天师正擦拭着一柄旧剑,闻言抬眼:“我何时凶她了?”
“就刚才那句‘剑随心动’,”林清比划着,“您那语气,跟当年罚我扫落叶时一模一样!她一个小姑娘家,哪禁得住您这气场?”
他还想再说,却见祖天师放下旧剑,从案上拿起一卷书扔过来:“拿去,明天教她认剑谱。”
林清接住一看,是本线装的《基础剑法图解》,封面上还有淡淡的枣木香气。他眼睛一亮:“您这是……同意我教她了?”
祖天师没答,只是重新拿起旧剑,指尖拂过剑身的纹路:“让她先认全剑招名称,明日卯时,我在演武场等她。”
林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道:“您要亲自教?!”
祖天师瞥他一眼:“再吵,你去扫演武场的雪。”
林清赶紧捂住嘴,抱着剑谱嘿嘿笑。他就知道,天师嘴上不说,心里早把那丫头当成徒弟看了。
客房里,顾琴痴正对着剑谱发愁,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林清压着嗓子的喊声:“明天卯时,演武场见!有大人物教你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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