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五重绝罚 (2-2)

赫家玮靠在正对着顾淮砚的冰冷墙壁上，一条长腿微微曲起。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曾经在舞台上倾倒众生、盛满星辰大海的眸子，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滚着最纯粹的黑暗与毁灭欲。他手里拿着一部小巧的手机，屏幕亮着，正对着椅子上奄奄一息的顾淮砚。屏幕上，赫家玮然是顾淮砚某个加密社交账号的界面，上面充斥着不堪入目的、对巴丽的污言秽语和下流幻想，以及几张模糊却足以引发轩然大波的巴丽的受伤照片！就在几分钟前，赫家玮刚刚用这个账号，向所有媒体和粉丝后援会，发送了一条定时发布的“终极忏悔”长文，将顾淮砚最后一点伪善的人皮撕得粉碎，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看啊，”赫家玮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刻骨的恨意，他晃了晃手机屏幕，“让全世界都看看，你这张人皮底下，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喜欢当明星吗？现在，你是最‘红’的那个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冰冷的地下室里回荡，疯狂而瘆人。

顾淮砚艰难地抬起肿胀的眼皮，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这五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眼泪、鼻涕和血水糊满了他的脸。他想求饶，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煜向前踏出一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缓缓抬起那只刚刚擦拭干净的手，伸向旁边工具架上摆放整齐的一排寒光闪闪的利刃。冰冷的目光扫过其他四人。

“开始吧。”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在宣布一项最平常的工作指令。昱宁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柯逾停止了抛玩扳手，将其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金丝巧合上了密码箱，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转过身，冰冷的镜片后，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赫家玮站直了身体，那双疯狂的眼睛死死盯住周临渊的心脏位置。五道身影，带着五把不同的、闪烁着死亡寒光的凶器，如同五道来自地狱的阴影，无声地、坚定地、一步步向金丝巧属椅中央那个绝望颤抖的猎物逼近。冰冷的金属反光刺入顾淮砚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他想尖叫，喉咙却被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嘶鸣。他徒劳地挣扎着，被特制束缚带勒紧的手腕和脚踝磨出了更深的血痕，冰冷的金属椅腿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这死寂的地下室里如同绝望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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