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晨光的约定1 (4-2)

林小满忍不住笑出声，抬头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阳光正好穿过窗户，在他发梢染上金边。她突然想起那张写着心事的便利贴，想起走廊里散落的纸片，想起昨天那个意外的触碰。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林小满看见江熠耳根泛红，这才发现这个总是从容自信的男生，原来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你先说。”江熠把笔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林小满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杂着阳光晒过的气息，让她想起小时候晒在院子里的被子。

“我......”林小满攥紧衣角，指尖发白，“那道题其实我昨天也不会，是查了答案才懂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我不该假装自己很厉害。”

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林小满低着头，看见江熠的白色运动鞋慢慢向她靠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像要撞破肋骨。

“没关系。”江熠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林小满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你怎么会......”

“因为那本习题册后面，”江熠从书包里掏出本一模一样的练习册，翻到最后一页，“答案被撕了，但是你昨天讲的步骤，和撕掉的答案一字不差。”他把练习册摊在她面前，缺页的边缘还残留着撕痕。

林小满的脸颊烧得厉害，她抓起练习册想藏起来，却被江熠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指温热有力，指尖摩挲着她的脉搏，带来一阵战栗。

“为什么要撒谎？”江熠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林小满感觉他的呼吸拂过耳廓，像羽毛轻轻搔刮着皮肤。

“因为......”她咬着下唇，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你说觉得我比三角函数有意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江熠突然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通过相握的手腕传到她身上。林小满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突然有点生气——这个人怎么总是在笑她？

她用力想把手抽回来，结果反而被他拉得更近。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半道弧线，她的膝盖撞上了他的小腿。图书馆里响起几声不满的咳嗽，林小满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放开我。”她又羞又气，眼眶都红了。江熠却反而握得更紧，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到指尖，轻轻掰开她攥紧的拳头。

“林小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我不是在笑你。”晨光落在他眼里，像是碎了的星星，“我是觉得，你明明这么紧张，还要假装镇定的样子，很可爱。”

林小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看着江熠认真的眼睛，突然忘记了呼吸。图书馆老挂钟的滴答声变得异常清晰，她能听见两人越来越近的心跳声。

“叮铃铃——”预备铃声突然响起，惊得林小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的书包带勾住了江熠的笔袋，铅笔散了一地。两人蹲下去捡的时候，额头又重重地撞在一起。

“嘶——”林小满捂着额头后退，却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书架。几本书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其中一本正好落在江熠背上。

“你没事吧？”林小满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伸手去扶他。江熠趴在地上没动，肩膀却在微微颤抖。她突然意识到——这家伙又在笑！

“江熠！”她又气又急，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江熠终于抬起头，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他看着满地的书和铅笔，还有她通红的额头，“我们俩好像每次在一起，都会发生点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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