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在帮忙谱曲呢,”他笑着用棉布吸去琴身的水,“知道夏天的故事里,不能少了回春巷的雨打芭蕉声。”
傍晚雨停时,蝉鸣又起,比之前更清亮。苏晚把琴身的布面展开,新绣的莲花旁,针脚正顺着调子慢慢爬,爬过纺车,爬过风筝,一直爬到琴的尽头,那里留着段长长的线头,像特意等着谁来续。陈砚往线头旁画了道向上的弧线,像蝉飞的轨迹,旁边写着:“留给所有没唱完的调”。
“这琴会一直唱,”他摸着弧线说,“就像回春巷的夏天,过了今天,还有明天的蝉鸣。”
夜里,布庄的灯亮到很晚。苏晚在新绣的扇面上补最后只蝉,针脚故意学蝉翅的薄,陈砚则在旁边整理乐谱,忽然发现某页空白处,有片被蝉翅扫过的墨痕,形状竟像朵没绣完的蒲公英。
“你看,”他把乐谱递给苏晚,“连蝉都在帮咱们续谱呢。”
苏晚笑着把墨痕绣成朵蒲公英,针尖穿过纸页时,仿佛能听见父亲弹《纺织谣》的琴声、老太太吹哨子的旋律、还有蝉鸣在雨里的回声,都缠在音绣琴的线里,随着风轻轻荡。而那棵老槐树,正把满枝的蝉鸣,悄悄送进布庄的窗棂,像给未完的乐谱,添了行永远唱不完的蝉鸣,等着新的手指来弹,新的针脚来绣。
锦绣记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