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川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香水瓶:“下周就下周,我可以等。”
周末的庭开完时,夕阳正漫过黄浦江。贺晚宁走出法院,看到林屿川靠在那辆哑光灰老爷车旁——他竟把车从新加坡运来了,车身上还沾着上海的梧桐叶。
“胜诉了?”他递过来杯热拿铁,杯套上印着家小众咖啡馆的名字,“听你助理说你开庭喜欢喝这家的。”
贺晚宁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你倒是会打听。”
“只是合理关注。”他拉开副驾驶车门,老山檀的暖香从车里漫出来,“庆祝胜诉,去外滩兜兜风?上海的夜景配‘秋岸’应该不错。”
老爷车驶过外滩时,晚风卷着江水的气息进来。林屿川打开车载香薰,“秋岸”的冷香混着桂花的甜漫出来,和新加坡的“屿岸”不同,这缕香里多了点烟火气,像被人间烟火煨过的暖。
“这瓶加了上海的白玉兰。”他看着窗外的万国建筑,“调香师说,两座城市的香气混在一起,才叫完整的‘屿岸’。”
贺晚宁没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车经过和平饭店时,她忽然开口:“前面路口停一下,我知道有家老书店,藏着本1930年的调香笔记。”
林屿川立刻打了转向灯,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贺律师这是……主动带我解锁新地图?”
书店藏在弄堂深处,木质书架上摆满了旧书。贺晚宁熟门熟路地找到那本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香水瓶草图,旁边用钢笔写着“冷香需暖韵衬,方得长久”。
林屿川凑过来看时,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畔:“说得真好,就像人,再冷的性子,遇到对的人也会软下来。”
贺晚宁合上书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撞进他的目光里。书店的暖光落在他眼底,老山檀的香气缠在两人之间,她忽然明白,有些界限早已在新加坡的雨里、植物园的兰花里、上海的秋风里,悄悄融化了。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第一次有了浅淡的笑意:“林屿川,你那瓶‘东方之梦’,借我研究一周。”
林屿川的笑意瞬间漫到眼底,像香水瓶里炸开的光:“不止一周,以后都可以。”
弄堂口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晚风裹着桂花的甜香过来。贺晚宁看着他腕间的老山檀木珠,那颗刻着“屿”字的珠子在暖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像藏了整个南洋的暖意。她知道,这缕名为“屿岸”的香,终于在两座城市的风里,找到了属于它的长久韵调。<|FCResponseEnd|># 屿岸晚风
上海的秋意漫进律所落地窗时,贺晚宁正在修改一份跨境并购协议。指尖划过“新加坡”三个字时,忽然闻到一缕熟悉的香气——不是办公室常用的雪松香薰,而是冷杉混着白兰花的清冽,像被风从赤道吹过来的南洋气息。
她抬头,正对上前台小姑娘为难的目光:“贺律师,楼下有位林先生送了东西,说是您的朋友。”
一个丝绒盒子被递进来,和林屿川装香水瓶的盒子一模一样。贺晚宁打开时,老山檀的暖香先一步漫出来,里面躺着的不是香水瓶,而是那只修复好的“东方之梦”——缅甸翡翠瓶身被打磨得温润透亮,新配的水晶塞子严丝合缝,瓶口还系着根银链,挂着枚极小的银质兰花吊坠,正是“月光美人”模样,背面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屿岸。
盒子里夹着张便签,字迹散漫却有力:“修复师手艺很好,说瓶身的翡翠带着海水的潮气,像从新加坡的海里捞出来的。附:下周去上海,带了瓶新调的冷香,配秋天的梧桐叶应该不错。”
贺晚宁捏着便签的指尖顿了顿,窗外的梧桐叶刚好被风吹落,旋转着坠向地面。她打开微信,林屿川的对话框停留在三天前——他发了张新加坡植物园的照片,“月光美人”的新芽刚冒出来,配文:“等你回来时应该能再开。”她当时只回了个“嗯”。
此刻她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最终只回了两个字:“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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