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跟水洗过似的,惨白惨白地洒在地上,把城郊这一片荒草地照得跟坟场似的。风一吹,半人高的野草"沙沙"作响,里头混杂着铁锈和发霉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苏满月把黑色的夜行面罩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脚步轻快得像只夜里的猫,踩在草叶上几乎没什么声音。身后的了尘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换上了深色短打,可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小心点。"苏满月压低声音,回头拉了他一把。
了尘点头,眼睛里全是兴奋和紧张,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藏在腰间的短刀。这还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前面就是那座废弃的惠民仓了。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匾斜挂在门楣上,"惠民仓"三个大字被风雨侵蚀得模模糊糊,上头沾着好些蜘蛛网。仓库周围的院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黑黢黢的轮廓,看着像个张着大嘴的怪兽。
苏满月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看地上。月光下,几串新鲜的马蹄印特别显眼,旁边还散落着一小块碎裂的腰牌,上面隐约能看到个"禁"字。
"不对劲。"苏满月眉头皱了起来,"这地方看着荒了好些年,可地上太干净了——连个像样的蜘蛛网都没有。"
了尘凑过来,也蹲下身看:"你的意思是?"
"有人来过。"苏满月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而且不止一批。"她示意了尘跟上,沿着墙角快速移动,"我们从西边翻墙进去,那边的塌得最厉害,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动作麻利地翻进了院墙。落地的时候,了尘没站稳,身体一歪差点摔倒,苏满月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
"嘘——"苏满月把手指按在嘴边,示意他保持安静。
仓库里面比外面看着更破败。到处都是倒塌的粮囤,麻袋堆得东倒西歪,有些袋子破了,露出里面早已发霉的粮食。月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斑,看着有点吓人。
"密道图上标着地窖就在中央位置。"了尘压低声音说,伸手指了指仓库中间那片相对空旷的地方。
苏满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就着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那片空地上站着不少人影,个个穿着禁军的制服,腰间佩刀,正警惕地来回巡逻。
"是禁军!"苏满月心里一惊,连忙拉着了尘躲到一个半塌的粮囤后面,"领头那个,你看他腰间的令牌——是赵无极的人!"
了尘顺着缝隙往外看,拳头攥得咯咯响:"肯定是玄袍人安排的!他们想独吞我哥用命换来的密道图!"
"别冲动。"苏满月按住他的肩膀,"你看他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不像是在看守东西,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仓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巡逻的禁军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苏满月心里一动:"他们是在等人交易!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也许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她快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粮囤之间那个狭小的暗格里,"快,躲进那里去!"
两人猫着腰,快速跑到暗格旁边。苏满月先钻了进去,然后示意了尘跟上。暗格很小,两个人只能勉强挤在一起。苏满月扯过旁边一个破麻袋,挡在入口处,只留下一条小缝用来观察外面。
刚藏好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走进来了。脚步声很重,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大人,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苏满月听出来了,是禁军统领赵无极。
"赵统领办事,我向来放心。"另一个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不用问,肯定是那个玄袍人。
苏满月透过麻袋缝隙往外看。只见玄袍人站在那里,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赵无极站在他对面,脸上堆着笑,手里捧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密道图真如大人所说,藏有兵防部署?"赵无极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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