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哗啦啦往下掉,苏满月在一片漆黑里猛地吸气,肺管子像被撕破的风箱,呼啦啦漏着疼。她想抬手揉揉闷疼的胸口,却发现右臂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咳咳......"铁锈味的血沫子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滴进衣襟。她费力地偏过头,借着从上方裂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见压在胳膊上的是半块断裂的船坞横梁,木纹里还卡着几片碎骨。
冷不丁地,锁骨下面烫得像塞进了块烙铁。苏满月倒抽口冷气,哆嗦着伸出左手摸过去——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布料,而是一颗硬币大小、温热坚硬的东西,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极了某种活物的血管。
"嘶......"她咬紧牙关,用指甲抠了抠那玩意儿。它竟然长进肉里去了!淡金色的莲花印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块猩红如血的晶石,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搏动。
上方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更多月光漏了下来,在地上照出个不规则的光圈。苏满月眯着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掉进了个约莫半间屋子大小的密室,头顶是坍塌的船坞木板,四周墙壁长满霉斑,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的杂物。
"萧惊寒?"她试探着喊了声,声音沙哑得像是别人的。
没人应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在狭小空间里荡来荡去。
她扭动着身子往后蹭,横梁摩擦着手臂骨头发出"咯吱"声。好不容易腾出点空隙,苏满月看见横梁另一头压着团黑漆漆的东西,银晃晃的甲胄碎片在月光下闪了闪。
"萧惊寒!"她声音发颤,也顾不上胳膊疼了,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碎石渣子硌进掌心,火辣辣地疼。
那人果然是萧惊寒。他半边身子埋在瓦砾堆里,头盔掉在一旁,额角有个狰狞的伤口,血痂已经和乱发粘在了一起。胸甲上裂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迹浸透了里面的衣衫,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
苏满月伸手探他鼻息,指尖触到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急了,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两只手并上用力刨他身上的碎石。指尖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形状像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萧惊寒紧攥的右手。那只手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即便在昏迷中,指尖也深深掐进掌心。
"醒了就别装死。"苏满月停下动作,冷不丁开口。
萧惊寒睫毛猛地一颤,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眸子此刻蒙着层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她脸上。
"水......"他喉咙里发出破锣似的声响。
苏满月没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虎符呢?"
萧惊寒眼神瞬间清明,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动就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是......船坞地下密室?"他环顾四周,眉头拧成个疙瘩,"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少打岔。"苏满月往前凑了凑,锁骨下的血色晶石烫得更厉害了,"你手里攥的是什么?"
萧惊寒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这个动作让苏满月心彻底沉了下去。
"拿出来。"她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惊寒试图转移话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这里随时可能......"
"把虎符拿出来!"苏满月突然提高音量,猛地扑过去掰他的手。
萧惊寒反应极快,反手抓住她手腕。两人力道都不小,苏满月疼得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你干什么!"萧惊寒也动了怒,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我何时拿过你的虎符?"
"少跟我装傻!"苏满月另一只手也扑上去撕挠,"老者逃走时莲花心掉在地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是不是?接近我、利用我,就是为了这半块虎符!"
"你简直不可理喻!"萧惊寒猛地甩开她的手。苏满月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堆在墙角的杂物。瓶瓶罐罐摔了一地,滚出不少干枯的草药和几卷泛黄的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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