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卷着粉笔灰掠过鼻尖时,墨毅的珍珠别针突然发烫。她低头看着别针上的暗红木屑,在夕阳里泛出细碎的光泽,像老槐树年轮里藏着的星子。
“美术室的门锁被撬了。”教导主任的吼声从楼梯口传来,他胸前的校徽在暮色里闪着冷光,“上周刚换的新锁,谁干的?”
四人往美术室跑时,祈琪的速写本突然哗啦啦翻页,停在某张未完成的素描上——画的是十年前的美术室,窗边的画架上摆着幅《尘光四季·春》,画布角落有个极小的铃铛水印。“这是奶奶的画!”她指尖点着画里的暖气片,“消防记录说电路老化引发火灾,但这张画里根本没装暖气片!”
美术室的门虚掩着,地上散落着些画框碎片。墨毅弯腰捡起块木板,上面残留着半枚校徽印记,边缘的磨损痕迹和教导主任制服上的校徽完全吻合。顾言突然指向墙角的保险柜,柜门敞开着,里面的铁盒空了,盒底刻着串模糊的编号:“和我爸汇款单上的账号后四位一样。”
秦屿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爷爷发来的照片——张泛黄的收条,收款人是校董,付款事由写着“赞助费”,金额处被划掉重写了三次,最后的数字旁边用红笔标着:“抵画”。“他用捐款抵了买画的钱。”秦屿放大照片,收条背面有行铅笔字,“林深知道仓库在哪。”
“仓库?”祈琪突然想起教学楼地下室的铁门,门把手上的铁锈里卡着片蓝色颜料碎屑,和奶奶常用的钴蓝完全相同。她拽着三人往地下室跑,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照见墙面上新出现的刻痕——是个被划掉的铃铛,旁边写着“假的”。
地下室的角落里,堆着些被烧毁的画稿残片。墨毅用镊子夹起片没烧透的画布,上面的颜料层异常厚重,刮开表层后,底下露出半张汇款单的复印件,汇款人签名赫然是“林深”,日期是十年前美术室着火的当天。
“他不是在放火,是在救人。”顾言的声音发颤,“我爸冲进火场,是为了把这些证据抢出来。”
祈琪突然在画框碎片里发现个金属小盒,打开后掉出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电流声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那些画里掺了荧光粉,暗线画的是账本……校董以为烧干净了,可林深把关键的几幅藏在了仓库。”
是秦屿爷爷的声音。录音继续着,提到仓库的位置在“钟楼第三层的夹层”,还说当年美术室的暖气片是后来加装的,目的是掩盖墙上的暗格——那里原本藏着奶奶记录校董挪用捐款的笔记本。
四人刚跑出地下室,就撞见教导主任站在钟楼门口。他手里拿着串钥匙,校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们在找这个?”他举起个牛皮笔记本,封面上绣着褪色的铃铛,“十年前在火场捡的,本来想烂在肚子里……”
他的声音顿住,看着秦屿从爷爷家带来的相册。相册里有张全家福,年轻的校董站在奶奶身后,手里拿着的画筒上,印着和教导主任校徽相同的图案。“我是他的侄子。”教导主任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滚下泪珠,“当年是我帮他换了消防记录,也是我每年提醒顾言爸爸汇款……我欠他们的。”
钟楼的夹层里积满了灰尘,三个画筒靠在墙角,里面是完整的《尘光四季》。墨毅展开《冬》的画布,在落雪的枝桠间,用荧光颜料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拼起来正是十年前的捐款流水。画的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签名:“林深代笔”。
“奶奶病得没法动笔,是我爸帮她完成的。”顾言摸着画布上的泪痕,“他知道校董会来抢画,故意在明面上画风景,把证据藏在荧光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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