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陈建国的状况时好时坏,被安置在绘图工坊角落一个稍微避风的草堆上。持续的咳血和虚弱表明他可能感染了当时无法治愈的肺病(肺炎或肺结核)。他大部分时间昏睡,清醒时则默默地看着学生们工作,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心痛、自责,也有一丝为学生们顽强求生而生的微弱骄傲。
一天深夜,陈建国突然精神稍好,示意张薇和李想过来说话,声音细若游丝。
“小薇…小李…听着…”他紧紧抓住张薇的手,指甲因用力而发白,“我…不行了…不能拖累你们…”
“老师,别这么说…”张薇哽咽道。
“听我说完!”陈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前些天…抬我去伤病营…路上…经过军需官的帐篷…他们在吵架…声音很大…我…我听见了…”
他断断续续地描述:军需官和负责军火的军官在激烈争执。军火官抱怨一个代号为“**阿尔法仓库**”的秘密军火储备点位置太偏远,道路泥泞,守卫不足,而且**排水系统年久失修,火药有受潮风险**。军需官则强调那里存放着为即将到来的春季攻势准备的大量火药和炮弹,位置必须隐蔽。
“他们…提到了具体地点…”陈建国努力回忆着那几个拗口的地名和方位描述,“在…在军营西北方…靠近…靠近那个叫…圣米歇尔的小修道院旧址…旁边有个…废弃的风车磨坊…入口在…磨坊地窖…伪装成…酒窖…守卫…只有一个小队…轮换…很松…”
说完这些,陈建国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沫。他死死盯着张薇和李想,眼神里不再是温和,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和重负:“记住…记住这个地方…这…这可能是…钥匙…但…也可能是…更大的灾祸…怎么用…你们…自己…决定…别…别告诉我…” 他闭上眼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也切断了与这个残酷世界的最后一丝主动联系。这个信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张薇和李想的心上。
**尼德兰的暗影:另一条路的诱惑**
绘图工作逐渐被唐·阿尔瓦罗认可,学生们在军营中的“价值”似乎提升了一点点。这点价值,不仅引起了西班牙人内部的注意(有军官想私下找他们画肖像或家族纹章),也意外地引来了**另一方的目光**。
一天,赵雷被派去给一个前沿哨所送加固图纸。在返回途中,经过一片被炮火犁过的、布满弹坑和枯树的荒地时,一个穿着破烂农民衣服、但眼神锐利的男人从弹坑后闪出,用带着浓重尼德兰口音的低语叫住了他。
“嘿,画画的东方人。”对方说的居然是磕磕绊绊的西语。
赵雷警惕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半截炭笔——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别紧张,”男人快速扫视四周,“我们注意你们很久了。给西班牙老爷们画那些漂亮图表的…东方奴隶。”
赵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想干什么?”
“我们看到了…你们在塞维利亚画的那个东西。”男人的话让赵雷如遭雷击!“那个…说西班牙要完蛋的画书。虽然你们是异教徒,但…说得有点道理。”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特别是…你们画的物价,画的他们把钱都烧在战争上…太对了!这就是我们尼德兰人为什么要战斗!”
赵雷震惊得说不出话。那份带来灾难的谏言书,竟然流传到了敌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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