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河尽头，她的名字 (3-1)

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穿着纯白的实验服，长发垂到腰间，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五官和我一模一样，甚至连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都分毫不差。可她的气质完全不同，像是从冰里雕出来的人，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你终于来了。"她说，声音比我还要清冷几分。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我能感觉到黑曜核心的能量还在流动，紫色的光芒在我们之间闪烁。陆沉舟在身后急切地喊着什么，但那些声音仿佛离我很远很远。

"这就是真正的我？"我问。

"是。"她说，"也是你永远成不了的样子。"

我笑了："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挺像姜若雪的。"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说，"也不了解你自己。"

"那你了解吗？"我往前走了一步，"了解为什么沈季淮选了我，而不是你？"

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他真的选了你？"

我愣住了。

"他选的是最不完美的那个。"她继续说，"因为完美的人不需要被拯救，也不值得被拯救。"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你知道第721次人格移植失败后发生了什么吗？"她问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双份意识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他不敢赌。"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不敢赌你会不会恨他。不敢赌你醒来之后还会不会愿意看他一眼。所以他把你和我一起放进去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场疯狂的实验上。"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观察窗。玻璃发出一声闷响。

"他知道你会醒。"她靠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但他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你会不会恨他，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爱上他。"

我的心脏跳得厉害。

"所以他一直在等。"她继续说，"等你变成现在的样子。等你一次次从绝境里爬出来。等你学会信任，学会反抗，学会爱。"

我摇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异能总是比别人强？为什么你能感知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什么沈季淮从不让你使用【致命毒素】？"

我咬着牙没说话。

"因为你体内有两个意识。"她说，"我和你。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你放屁！"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突然问，"在看到我的时候，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打架？"

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脑子里盘旋，像是有人在跟我抢控制权。

"我们本该是同一个人。"她说，"但实验出了问题。他的选择也出了问题。"

"够了！"我吼道，"别再说了！"

"你以为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她不依不饶，"他是为了赎罪。为了弥补他对我们的伤害。"

我冲上去想打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紫色的能量在我们之间流转，像是要把我们重新融合。

"放手！"我喊。

"不。"她说，"这一次，我要亲自完成这场实验。"

我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往我脑袋里扎。画面开始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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