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冰封之下，真相燃烬 (2-1)

冷冻舱里的男人突然睁开眼。

我听见身后传来枪声。

玻璃上的冰霜正在融化，沈季淮的手指在内部轻轻叩击。那节奏像极了他过去敲击键盘时的模样，只是这次带着某种急迫的意味。

"快离开那里！"陆沉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却被我挣开。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全是冷汗。

姜若雪的枪口缓缓抬起，却在最后一刻偏转。子弹擦过沈季淮的耳际，在金属墙壁上留下一道焦痕。

"为什么不杀我？"沈季淮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沙哑得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金属。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停在我脸上。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

"你们以为自己理解了真相。"他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丝，"但真相从来就不止一个。"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红蓝灯光交错闪烁，照亮了他凹陷的眼窝。我注意到他的左手始终藏在白大褂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们在上面装了炸弹。"姜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奇异的震颤，"整个实验室都会在十分钟内坍塌。"

沈季淮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那就快走。"他说。

姜若雪突然笑了。她一步步走到冷冻舱前，将手掌按在玻璃上："这次换你看着我们离开。"

"若雪......"我抓住她的手臂。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没理会我，继续对沈季淮说话，"我们终于能理解你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需要了。"

沈季淮的目光落在我交握的双手上。我能感觉到姜悦的存在，她就在我的意识深处，安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荧光血液已经变异到第七代。"沈季淮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你们的时间，比想象中少得多。"

这句话让空气凝固了。

"什么意思？"陆沉舟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发白。

沈季淮还没来得及回答，天花板突然剧烈震动。大块混凝土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我闻到浓重的硝烟味混杂着某种化学制剂的酸涩。

"密码箱。"沈季淮突然说，"第三个抽屉里有终止程序的密钥。"

姜若雪转身就要去翻找，却被我拉住："等等！"

我们同时看向对方。在这一刻，我们共享的不只是记忆，还有直觉。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问。

沈季淮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右手终于从衣摆下伸出，握着一支注射器。淡蓝色的液体在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因为我犯了个错误。"他说，"我以为完美的人才值得被拯救。"

姜悦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可我不需要完美。"我慢慢走近冷冻舱，"我要真相。"

沈季淮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有些真相，会毁掉你。"

"那就毁掉我。"

注射器里的液体开始沸腾，发出细微的咕嘟声。沈季淮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们不是克隆体。"他说，"是移植。"

话音未落，整面墙突然炸开。强光刺痛眼睛的同时，我听到姜悦的惊呼。有人拽住我的后领往后拖，我踉跄着跌倒，看到姜若雪扑向沈季淮的方向。

"别管我！"她喊，"拿到密钥！"

陆沉舟把我护在身下。灼热的气浪掀飞了他的外套，露出后背狰狞的伤疤。我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

"走！"沈季淮的声音穿透混乱，"现在！"

我爬起来就往文件柜跑。背后传来打斗声和枪声，还有姜若雪的怒吼。抽屉卡住了，我用尽全力拉开，看到那个黑色密码箱。

箱子上贴着我的照片。

"姜悦，等一下——"

逆光而遇，他燃尽星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