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海的落日把天空染成蜂蜜色时,凌云霄牵着姚鉴栩的手走在圣托里尼的石板路上。晚风卷着咸湿的海气,撩起她鬓角的碎发,他抬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惹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还在想孩子们白天埋盒子的事?”他低头看她,眼底盛着和晚霞一样暖的光。
姚鉴栩摇摇头,踮脚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带——那是她去年亲手织的,藏青底色上绣着极小的蓝花楹图案。“在想,八年前第一次见你时,你领带夹上也有这个花纹。”
他笑了,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那时候你才多大?十七岁,抱着素描本蹲在研究所门口,像只受惊的小鹿。”
“谁让你板着脸训我‘非工作人员禁止逗留’?”她哼了一声,却忍不住弯了嘴角,“后来才知道,你是怕我被实验区的辐射误伤。”
他们走到悬崖边的白色栏杆旁,远处的游艇拖着银亮的水痕驶向暮色。凌云霄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银质戒指,戒面是两朵缠绕的蓝花楹,花蕊处嵌着极小的蓝宝石。
“八年前你画的第一幅画里,蓝花楹的花蕊就是这个颜色。”他执起她的左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道极浅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了保护他,被碎玻璃划伤的。“那时候就想,等你再长大些,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姚鉴栩的指尖微微颤抖,抬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眸。他比她大八岁,从她懵懂的少女时代到如今,他永远像棵沉默的树,把所有风雨都挡在身后。
“我画了无数次圣托里尼的海,”她轻声说,眼眶有些发热,“却觉得,最好看的颜色,是你看我时眼睛里的。”
他低头吻她,带着海风和蓝花楹的清香。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她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鉴栩,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每天清晨醒来,身边有你,窗外有花。”
夜色渐浓时,他们并肩走回家。路过那棵蓝花楹树,他忽然停下脚步,折了一枝开得最盛的递给她。花瓣落在她发间,他伸手拂去,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明天带你去伊亚看日出,”他说,“你说过那里的晨光会把海水变成琉璃色。”
姚鉴栩笑着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海风吹过,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蓝花楹的花瓣乘着风,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一个温柔的印章,盖在属于他们的,漫长又甜蜜的岁月里
第二天,暮春的雨丝裹着牡丹的甜香,斜斜打在应天门的青砖城墙上。姚鉴栩举着伞站在丹凤楼下,指尖抚过墙砖上斑驳的缠枝纹——这是她参与修复的唐代壁画纹样,此刻被暮色晕染得像幅流动的水墨画。
“在看什么?”凌云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沉稳。他比她大八岁,穿一件深灰风衣,手里拎着个食盒,“刚从十字街买的杏仁茶,还热着。”
她转身时,伞沿的水珠恰好落在他肩头。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雨打湿的碎发,指尖触到她耳尖的温度:“你说的唐代‘上元灯宴’,就是在这里?”
“嗯,”姚鉴栩眼睛亮起来,指着城楼飞檐,“史料说武则天曾在此宴请各国使节,那时这里挂满宫灯,像把整条天街都拢进了星河。”她忽然笑了,“不过刚才我在想,要是你生在唐朝,会不会是那种戴幞头、佩金鱼袋的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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