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厚重的帷幕严严实实地将光线挡在窗外,使得室内昏暗压抑,刺鼻的药味肆意弥漫,让人几欲作呕。
太医为纯妃施针后,她那原本毫无生气的身躯终于有了动静,悠悠转醒。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回想起皇上那番毫不留情、如利刃般的斥责,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扎,痛不欲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心,快扶我去见令贵妃!”纯妃挣扎着起身,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蝇,但却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可心见状,眼眶瞬间泛红,心疼不已,赶忙劝阻道:“娘娘,您身子虚弱得厉害,太医千叮万嘱要好好休息,您若贸然出去,万一病情加重,这可如何是好啊……”
“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纯妃心急如焚,情绪激动,用力甩开可心的手,这一甩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身形摇摇欲坠。
当纯妃跌跌撞撞来到永寿宫时,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那雨丝轻柔却冰冷,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裳,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魏嬿婉正慵懒地倚在雕花拔步床上小憩,春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娘娘,纯妃娘娘在外求见。”
魏嬿婉眼都没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说本宫有孕在身,身子不适,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门外,纯妃听到回话,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令贵妃娘娘,求您看在永璋年幼的份上……”
澜翠走出来,脸上挂着客气但坚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面具一般:“纯妃娘娘请回吧,我家主子身子不适,实在不便见客。”
纯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澜翠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语被无情地堵了回去。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黯然离去。
待纯妃走后,魏嬿婉缓缓睁开眼,“她这些日子被虚名迷了眼,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春蝉低声附和道:“纯妃娘娘确实越矩了,竟妄图挑战娘娘的权威。”
“何止越矩?”魏嬿婉轻抚未隆起的腹部:“她犯的是帝王的忌讳。皇上最恨皇子未长成就开始惦记他的龙椅,她倒好,明目张胆为儿子铺路,简直愚蠢至极。”
养心殿内,六阿哥永瑾今天目睹了父皇发怒的全过程,当乾隆发现他时,小家伙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小六,怎么了?被皇阿玛吓到了?”乾隆立刻换上慈父面容,快步走到永瑾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永瑾摇摇头,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如同春日里的微风:“阿玛教导过要孝顺长辈。皇额娘是所有哥哥的额娘,他们应该伤心的……”
乾隆欣慰地摸摸他的头,眼中满是赞赏:“你那两个哥哥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可不要学他们。”
“就是……”永瑾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怎么了?”乾隆问道。
永瑾小声道:“昨天,我来养心殿的路上,听见愉娘娘对五哥说,梓宫奉移时千万别哭,因为所有人都会哭,如果五哥能保持清醒,阿玛一定会另眼相看。”
乾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哦?你三哥当时在附近?”
“嗯,三哥就在假山后面。可是……可是刚才五哥明明哭得很厉害啊?”永瑾一脸困惑,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
乾隆心中冷笑,没想到愉嫔也参与其中,妄图通过这种手段为儿子谋得圣宠,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愚蠢,骂废了就废了,乾隆一点悔恨都没有。
乾隆抱起永瑾,语重心长地说:“小六记住,做人要真诚,不能弄虚作假。不能像你五哥那样,他们啊,都被他们的额娘教坏了。”
乾隆看着怀中的永瑾,心中不禁感慨,还好自己有永瑾这样聪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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