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惊。她原以为帝王恩宠不过是一时新鲜,却不想皇上连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正出神间,忽听乾隆问道:"夫人觉得这白菜可还地道?"
"回皇上,比民妇做的好多了。"杨氏诚惶诚恐地回答。
"娘亲谦虚了。"魏嬿婉娇嗔道,"小时候我生病,就馋娘亲做的这一口。"
乾隆闻言若有所思,忽然对李玉道:"去御膳房传话,明日让杨夫人亲自下厨做几道菜。"
转头对惊讶的母女解释:"孕妇口味最是刁钻,还是熟悉的味道更合心意。"
用膳后,乾隆扶着魏嬿婉在廊下散步消食。暮春的晚风带着花香,吹起魏嬿婉鬓边碎发。乾隆忽然驻足,从袖中取出个锦盒:"今日理藩院进贡的,朕瞧着适合你。"
盒中是一对翡翠耳坠,碧绿通透如水,在宫灯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晕。
魏嬿婉刚要推辞,乾隆已经亲手为她戴上:"太医说你要多走动,明日朕得空,陪你去御花园散散心。听说西府海棠开得正好。"
"臣妾都听皇上的。"魏嬿婉轻抚耳坠,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额娘说家中一切都好,让臣妾安心养胎。"
乾隆把玩着她的发梢,语气随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已吩咐内务府,每月往你家中送些用度。你如今怀着龙嗣,家中自然该照拂。"
魏嬿婉猛地抬头,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上这是在抬举她的娘家。
夜深人静时,魏嬿婉靠在乾隆肩头,听着更漏声声。纱帐外烛影摇红,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融为一处。
"皇上待臣妾这样好,臣妾实在..."她的声音闷在乾隆胸前,带着些许鼻音。
乾隆低笑一声,手指卷着她的发丝玩:"又说傻话,如今你生子重,人手可够用?"
魏嬿婉心头一紧,立刻明白了话中深意。她乖巧点头:"澜翠她们伺候得很尽心。"
"睡吧。"乾隆吹熄了床头的蜡烛,在黑暗中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明日朕下了早朝就回来陪你用膳。"
魏嬿婉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抚摸着腹部。
养心殿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起。乾隆帝正凝神批阅奏折,朱笔在福建水师重建的折子上顿了顿,眉头微蹙。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像小鹿踏过青石板般清脆。
"六阿哥,您慢些跑!当心台阶!"进忠公公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知道啦!"孩童清亮的嗓音刚落,鎏金门帘便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掀起。永瑾今日穿着杏黄色团龙纹常服,发辫上的红穗子随着动作欢快地跳跃。
他小跑进来,却在御案前三尺处急急刹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搁下狼毫朱笔,眼角细纹舒展开来:"小六来得正好,朕正想歇歇。"他瞥见孩子额角细密的汗珠,对跟进来的进忠道:"去取碗甜汤来。"又转向永瑾:"今日李师傅教了什么?可又打瞌睡了?"
永瑾眼睛倏地亮起来,像盛了两颗星星:"回皇阿玛,今日师傅讲《孟子·尽心章》,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着还踮了踮脚,腰间的银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哦?那你觉得孟夫子这话,是在教人犯上作乱么?"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连侍立的宫女都屏住了呼吸。永瑾却不怕,歪着头认真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儿臣觉得,这话就像...就像放风筝!"他小手比划着,"百姓是牵着风筝的线,社稷是风筝,君王就是放风筝的人。若是线断了..."
"哈哈哈!"乾隆朗声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好个风筝论!"他招手示意永瑾近前,抚过孩子柔软的发顶,"帝王之道,确如放风筝。线要握得松紧得当,既不能勒断,也不可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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