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漏 (2-1)

娄珊的脸瞬间褪成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高跟鞋在消防通道的金属台阶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娄珊：你…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却还在徒劳地寻找录音笔的破绽。

沈故慢悠悠地旋转着录音笔，金属外壳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沈故：从你说“要把温韵的舞鞋藏起来”开始。

她向前走了一步，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沈故：去年舞台事故，也和你有关吧。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娄珊心上，她猛地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娄珊：不是我！你别血口喷人！

沈故：哦？

沈故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去年事故现场的监控截图。

画面里，娄珊趁着后台混乱，悄悄拧松了升降台的固定栓。

她明明，明明把监控删了的啊。

沈故：这张图，需要我交给舞团纪检组以及你的那几千万粉丝吗？

娄珊的防线彻底崩了，腿一软差点跪下。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场控，根本是带着备而来。

那些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动作，早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娄珊：我…我只是想留下来…

她哽咽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娄珊：舞团要裁员，我资质平平，不做点什么…就只能被淘汰了…

舞团相当严格，就算她是关系户，那也没有办法。

沈故收起照片，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故：明天把舞鞋放回原位，再写份情况说明。

她转身走向通道口。

沈故：别再动歪心思，否则下次就不是录音笔这么简单了。

消防通道的门被轻轻带上，娄珊瘫坐在台阶上。

就这么，放过她了？

看着应急灯在墙壁投下的斑驳光影，忽然捂住脸无声地哭了。

与此同时，顶楼会议室的灯光依旧明亮。

魏箬正在核对线上签约的最终流程，孟璟忽然递来一份加密文件。

孟璟：这是耀星技术部连夜做的接口优化方案，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文件解压后，弹出的三维模型让魏箬愣住了——对方不仅修复了她提到的漏洞，还额外优化了跨境结算的响应速度，甚至连她没说出口的担忧都考虑到了。

魏箬：孟总好像对余城分公司的系统很熟悉？

她忍不住问。

孟璟正在调试视频设备，闻言回头笑了笑。

孟璟：三年前这个系统刚上线时，我是技术总监。

实则不然，她有个很好的朋友，故乡是余城。

魏箬愕然。

她一直以为孟璟是纯商业出身，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技术背景。

孟璟：很惊讶么？

她走近几步，身上的雪松香混着咖啡的醇厚漫过来。

孟璟：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后来家族企业需要才转去读MBA。

她指着模型里的某个节点。

孟璟：这个加密算法，当年还是我写的。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线上签约的倒计时开始跳动。

魏箬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忽然觉得这位孟总身上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事。

签约结束时已经过了午夜。

孟璟送魏箬到停车场，晚风掀起她的长发，孟璟帮她撩了一下。

恍惚间，孟璟好像看到了她的故友了。

孟璟：明天上午十点，技术团队会到余城分公司对接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和。

孟璟：我让助理把资料发你邮箱了。”

魏箬点头道谢，坐进车里时，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孟璟站在原地的身影。

车灯划破夜色，她忽然想起孟璟刚才理头发的动作，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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