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颐檀手里还攥着张乐谱,指尖无意识地在纸页边缘卷出小折痕:
凌颐檀:温老师,这次公演的中场伴奏是我们乐队负责,刚才听您排练……您最后那个转音处理得太绝了!
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没藏住的崇拜。
温韵看着他被灯光染成浅金色的发梢,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夜色”酒吧见他时,他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唱到动情处会悄悄咬一下下唇,和此刻激动得泛红的耳尖如出一辙。
温韵:你们乐队好像进步很快呢。
温韵接过他递来的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
温韵:上次听助理说你们cover的那首《碎光》,改编得很有想法。
凌颐檀:真的吗?!
凌颐檀猛地抬头,差点碰倒旁边的化妆镜。
凌颐檀:那是我写的改编词!我觉得您的舞蹈和那首歌的意境特别搭,所以……
他忽然卡壳,挠了挠头。
凌颐檀: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小狗怎么变得这么腼腆了?
温韵忍不住笑了。
这股子干净的莽撞,倒和沈故偶尔流露的认真劲儿有几分重合——只是沈故的认真总裹着层疏离的壳,像藏在坚硬蚌壳里的珍珠。
而凌颐檀更像株迎着光生长的向日葵,连热情都坦坦荡荡。
温韵:没有,我能看看乐谱吗?
凌颐檀立刻把谱子递过去,手指在“间奏延长两拍”的标注处点了点:
凌颐檀:这里想加段即兴鼓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的动作节奏……
他话音未落,侧台忽然传来轻微的碰撞声。温韵转头时,正看见沈故扶着威亚控制台站起身。
刚才被她压在肘下的记录本滑落在地,“钢缆磨损度”那行字露了出来,旁边还有行小字——
备用钢缆已更换,承重测试三次合格。
凌颐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眨了眨。
凌颐檀:那位是沈故吗?刚才我进来看见她在贴防滑垫,蹲在地上半天,连灯光照在身上都没发觉呢。
温韵捡起记录本递过去时,指尖擦过沈故的手背。
对方的手很凉,指腹上有层薄茧,像是常年握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沈故接过本子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掠过凌颐檀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转身又走向了舞台深处,耳后的胶带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凌颐檀:她好像还是不太爱说话哦。
凌颐檀小声说。
温韵望着沈故的背影消失在侧幕,忽然想起刚才她按静音键的动作——不是犹豫,是在确认钢缆的实时数据。
就像此刻凌颐檀眼里纯粹的欣赏,和沈故藏在沉默里的守护,其实都是托着她往前走的力量,只是一种像白昼的光,一种像深夜的星。
温韵:乐谱我记下了。
温韵把纸页抚平。
温韵:间奏延长可以,我调整一下旋转角度就行。
凌颐檀笑得更灿烂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凌颐檀:太好了!那我去跟宋艺言说一声!
他转身跑向乐队休息室时,衣角带起一阵风,吹得化妆台上的梧桐絮轻轻晃了晃,落在沈故刚才没喝完的半瓶水上,漾开一圈极浅的涟漪。
都怪宋艺言那家伙。
说什么经常这样有礼貌地来找温韵问一些专业知识会拉进他和温韵之间的关系。
这哪里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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