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宴开始频繁地“偶遇”萧景宁。
有时是在公益组织的办公室,他以“视察项目”为由出现;有时是在暗房工作室,他拿着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站在门口看萧景宁洗照片。
萧景宁从不主动搭话,却也没有明确拒绝他的靠近。他会在纪千宴咳嗽时,默默递上纸巾;会在纪千宴盯着旧照片发呆时,轻声说“显影液要过期了”。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纪千宴整理父亲遗物时被打破了。
纪父半年前去世了,留下一个上了锁的旧箱子。纪千宴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公司的老文件,还有一叠泛黄的纸——是当年那份“萧景宁档案”的原始底稿,上面有被篡改的痕迹,“妨碍公务”的记录旁,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实为保护孤儿院儿童,被院长陷害”。
附带着的,还有一封纪父的亲笔信:“千宴,爹对不住你。景宁是个好孩子,爹当年是怕你毁了自己,才出此下策。他左眉骨的疤,不是流弹划的,是当年为了护着你送他的相机,被我派去的人打的。爹知道错了,可太晚了……”
纪千宴拿着信纸的手剧烈颤抖,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冲到公益组织的办公室,萧景宁正在给孩子们讲摄影课。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左眉骨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清晰。
“萧景宁,你出来!”纪千宴的声音发颤。
萧景宁让志愿者接管课堂,跟着他走到走廊。“纪总有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千宴把信纸摔在他面前,“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是不是真的?你的疤……是不是因为我?”
萧景宁看着信纸,脸色一点点白了。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是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纪千宴抓住他的肩膀,“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告诉你有用吗?”萧景宁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告诉你,你就会跟纪先生决裂?就会放弃纪家?纪千宴,你不会的。你从小就活在那个金笼子里,你走不出来,就像我……永远忘不掉被你丢下的那天。”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纪千宴的心脏。
“对不起……”纪千宴的声音哽咽,“景宁,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萧景宁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我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纪千宴抓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眶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你说啊!”
萧景宁看着他,忽然问:“纪千宴,你敢离婚吗?”
纪千宴的动作僵住了。
“你不敢。”萧景宁甩开他的手,语气冷得像冰,“你怕纪氏集团动荡,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怕这五年的‘正常生活’毁于一旦。所以,别再说对不起,我们谁也不欠谁。”
走廊里的风很大,吹起萧景宁的衬衫衣角,像一面破碎的旗。纪千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忽然觉得,所谓的“真相”,比谎言更伤人——它让你看清了所有的错过,却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萧景宁出事的消息,是在一个深夜传来的。
他去了也门的战乱地区,拍摄平民撤离的影像,却遭遇了空袭,被困在废墟里,与外界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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