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慕府东院的厢房内还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昏暗。江时遇已经醒了,他侧卧在外间的小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间垂下的纱帐。帐内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慕子矜还在熟睡。
江时遇轻手轻脚地起身,像只猫儿般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熟练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然后从柜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铜盆和丝帕。院中的井水还带着夜间的凉意,他却觉得这温度刚好适合主子晨起时清醒神志。
"应该快醒了..."江时遇小声嘀咕着,将铜盆放在床边的矮几上。他单膝跪地,静静等待。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三年,从成为慕子矜贴身侍卫的第一天起,他就坚持亲自伺候主子晨起。
纱帐内传来轻微的翻身声,接着是一声带着睡意的轻叹。江时遇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微微前倾身体,像只等待主人召唤的大狗。
"时遇?"慕子矜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主子,我在。"江时遇立刻应声,迫不及待地撩开纱帐,"您睡得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里凉,我中途来看过两次,见您被子盖得好好的就没打扰..."
慕子矜半撑起身子,长发如瀑散落在雪白的中衣上,闻言忍不住轻笑:"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要我回答哪个好?"
江时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话多的毛病,耳根一热:"属下失礼了。"
"无妨。"慕子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些头疼。"
"头疼?"江时遇立刻紧张起来,几乎是扑到床前,"是不是昨夜看书太晚了?还是窗户没关好着了凉?要不要请大夫..."
慕子矜抬手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嘘...只是寻常晨起时的倦意,不必惊慌。"
江时遇的唇在慕子矜指尖下微微颤抖,他眨了眨眼,长睫毛扫过慕子矜的手心,惹得主子迅速收回了手。
"属下伺候您洗漱。"江时遇低下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拧了帕子双手奉上。
慕子矜接过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脸颊和脖颈。江时遇在一旁看得入神,直到慕子矜将帕子还给他才如梦初醒。
"今日穿那件靛青色的长袍可好?"江时遇一边问,一边已经走向衣柜,"配月白的腰带,前日刚送来的那件。"
慕子矜挑眉:"你连我新到的衣物都记得?"
江时遇正将衣物取出,闻言手上一顿:"主子的一切,属下都记得。"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屋内一时安静下来。江时遇懊恼地咬了咬舌尖,赶紧转移话题:"早膳已经备好了,有您爱吃的莲子羹和翡翠饺..."
"时遇。"慕子矜忽然唤他。
"在!"
"过来。"慕子矜坐在床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江时遇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走过去,在慕子矜示意下蹲下身。下一秒,他感到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他的发顶。
"你发髻松了。"慕子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时遇浑身僵住。慕子矜的手指正穿梭在他的发间,偶尔擦过头皮,引起一阵战栗。他不敢动,也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时刻。
"好了。"慕子矜收回手,"现在该你给我梳头了。"
江时遇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
他几乎是跳起来去取梳子,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当他站到慕子矜身后,看着那一头如墨青丝时,手竟有些发抖。
"紧张?"慕子矜从铜镜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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