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染血的桂花糕 (3-1)

药铺的门板刚卸到一半，孙潘莞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

柳依依提着个描金食盒站在石阶下，水红裙摆在晨露里泛着光，笑得像朵开得正艳的罂粟：“沈将军和苏姑娘还没用早膳吧？我做了些桂花糕，想着……”

“不必。”沈砚辞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冷得像结了冰。他推着一辆药碾子走出来，正好挡在苏晚身前，“我们这儿有粥。”

孙潘莞注意到，他今天特意把佩剑系在了腰间。那把曾随他征战沙场的剑，如今竟要用来防备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影子”。

柳依依脸上的笑容僵了瞬，随即又柔下来，自顾自走上台阶：“将军何必拒人于千里？我只是觉得，苏姑娘的药铺该添点人气。你看，这镇上的人现在都在传……”

“传什么？”苏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清亮的韧劲儿。她从沈砚辞身后走出，手里还拿着刚煎好的药，药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竟压过了柳依依身上的脂粉气，“传你我抢同一个男人？还是传沈大哥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柳依依手里的食盒晃了晃：“苏姑娘这话就难听了，我只是……”

“你不是‘只是’。”苏晚打断她，将药碗放在石桌上，目光坦坦荡荡地落在柳依依脸上，“你昨天贴在门板上的话，说我为你挡箭而死。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认识的沈大哥，绝不会让任何人伤我，更不会在我死后，转头就和别人双宿双飞。”

她顿了顿，拿起一块刚蒸好的米糕，那是沈砚辞今早天没亮就去巷口买的，她爱吃的红糖味，递到沈砚辞嘴边：“沈大哥，张嘴。”

沈砚辞愣住了，随即顺从地咬了一口，米糕的甜混着苏晚指尖的温度，顺着喉咙暖到心里。

他看着她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那些揉碎的纸、恶意的画，都变得像笑话。

柳依依的脸彻底白了。

她没想到这个在原著里温柔得近乎怯懦的医女，竟会这样直接地戳破她的伪装。

食盒“啪”地掉在地上，精致的桂花糕滚出来，沾了层灰。

“你们会后悔的。”她攥着拳头，眼里的甜意全变成了怨毒，“等着吧，很快你们就会身不由己。”

说完，她转身跑了，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石桌上的药碗晃了晃。

孙潘莞看着地上沾灰的桂花糕，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了出去。她得知道柳依依是从哪里来的，那些“异文”到底是怎么钻进这个世界的。

柳依依跑得飞快，拐进一条窄巷就没了踪影。孙潘莞追到巷口，只看到一个穿灰衣的老妪正蹲在墙根烧纸，火光里飘出的纸灰，竟和沈砚辞那天捏的纸一个质地。

“婆婆，您烧的是什么？”孙潘莞蹲下去，假装看火。

老妪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没、没什么，是……是家里孩子写废的字纸。”

孙潘莞瞥到火堆里没烧透的纸片，上面隐约有“柳依依”三个字。她心里一动，故意提高声音：“哦？我昨天还看到有人拿这种纸写故事呢，说什么将军和别的姑娘……”

“别乱说！”老妪猛地把火堆踩灭，纸灰扬了她一脸，“那是‘那边’送来的东西，不能提！”

“那边？”孙潘莞追问，“哪边？”

老妪却像是被烫到一样，连滚带爬地跑了，嘴里还念叨着：“要乱了，次元要乱了……”

次元？

孙潘莞捡起一片没烧透的纸片，指尖捻着那粗糙的纤维。她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刷到的那些同人文网站，难道那些文字真的能穿透次元壁，变成这个世界的“现实”？

正想着，巷口传来沈砚辞的声音：“你在这儿做什么？”

孙潘莞回头，见他和苏晚都站在巷口，沈砚辞的眉头皱得很紧：“这巷子不干净，以后别来。”

“我刚才看到柳依依往这边跑了，”孙潘莞把纸片递给他们，“还有个婆婆在烧这种纸，说是什么‘那边’送来的。”

次元守线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