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纸上的执念 (2-2)

这种眼神，比任何斥责都让她难堪。

“不……不会的……”林薇薇踉跄着后退，撞在门框上，“他应该喜欢我的……故事里他明明喜欢我的……”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和之前的柳依依、青衫男子一样。那些被她视为“心血”的文字，在沈砚辞的鄙夷和苏晚的坚定面前，失去了所有力量，连带着她的存在，也变得摇摇欲坠。

“故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沈砚辞看着她渐渐透明的身影，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写的故事，困不住我。你的执念，也与我无关。”

林薇薇最后看了沈砚辞一眼，眼里充满了不甘和困惑，然后彻底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药铺的阳光里。地上的炭盆里，只剩下一小撮灰烬，被风一吹，就散了。

药铺里一片寂静，只有苏晚急促的呼吸声。

沈砚辞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吓到了？”

苏晚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眼神却很亮：“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可怜到看不清真实的感情，只能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打转。

孙潘莞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心里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之前总在担心“异文”的入侵，却忘了最强大的防线，其实就是沈砚辞和苏晚本身。他们的感情不是纸糊的，不是几句恶意的文字就能拆散的；他们的自我也不是模糊的，不是别人的幻想就能定义的。

“潘莞，”沈砚辞突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孙潘莞笑了。

“谢谢你让我知道，‘那边’不全是像她那样的人。”沈砚辞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后院的桂树上，“还有人记得，我们本来的样子。”

孙潘莞低头摸了摸胸口的暖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次元守线人，做得越来越有意义了。

而在另一个次元，某个被删除的文档回收站里，五十万字的“真爱故事”正在慢慢消失。或许那个叫林薇薇的姑娘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和篡改，而是尊重和守护——无论是对笔下的角色，还是对现实里的人。

药铺的风铃又响了起来，清脆悦耳，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胜利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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