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桌案上,摆着个蒙尘的砚台,光丝顺着砚台的纹路往上爬,将积灰扫成了光的形状,像有人刚用它写过信。林穗拿起砚台往空碗里倒,倒出的光灰落在碗里,竟慢慢聚成了支光笔,笔尖还沾着点墨痕的影子。她试着用它在墙上写字,光笔划过的地方,立刻浮出浅金色的字迹,写“路”字时,笔画间突然钻出条光蛇,顺着字迹往门外游去,在地面织出条蜿蜒的光径;写“归”字时,字的最后一笔突然往上翘,缠在房梁的光丝上打了个结,像系了封待寄的信。
离开驿站时,林穗发现门楣上的旧匾额被光丝擦得发亮,“望归”二字浮出淡淡的金,笔画间缠着几缕光绳,绳头系着的光铃轻轻晃着,像是在等谁归来。她摸出怀里的光籽,发现它表面的纹路更清晰了,籽实里浮着的山林缩影旁,又多了村落、驿站的小影,像幅慢慢被填满的画。
阿星突然指着前方喊:“光往那边去了!”只见无数光丝从四面八方往远处的山谷聚,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在空中织出条明亮的光带。林穗握紧装着光籽的荷包,顺着光带往前走,她知道这颗藏着无数故事的光籽,即将在某个地方,开出新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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