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书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指尖轻轻拂过袖中桃核:“学生只是觉得,马公子不该对女子学问有如此偏见。” 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何况……谢夫子尚未婚配,马公子这般人物,若能与她谈经论道,说不定……” “
住口!” 马文才厉声打断,脸上泛起薄红,那是气的。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谢道韫算得上是他们的先生,除了性别,其才学气度同样不输给任何男子。 还注意到桃书这话着实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叮——目标人物马文才执念壁垒出现松动,获得‘功德点’10点。”
系统提示音让桃书眼底笑意更深。他知道,撬动这颗顽固的“冰莲”,急不得。 谢道韫的执教的课程是定在午后的。
桃书早早来到堂中,他的位置不错,在靠窗的地方,既能看清讲台,还能开开小差,末了又能余光留意坐在前排中央的马文才 。只见他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笔直,玉冠流苏纹丝不动,显然还在为昨日的辩论生气。
日前谢道韫授课花木兰时马文才忍住了,若是再触动他的神经观念,怕是忍不了了。 “今日,我们讲《论语·阳货》篇。”
谢道韫的声音在堂中响起,她并未像寻常夫子般正襟危坐,而是手持书简,缓步走到堂中,“‘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诸位对此句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王蓝田立刻举手起身:“回女夫子,此句是说女子心性如同小人,难以相处,故男子需远之。”
“啪!” 一声轻响惊得众人纷纷抬头。
却见谢道韫将书简轻轻拍在案上,素手抚过竹片,眼神清冽如寒潭:“王同学此言差矣。”
她走到王蓝田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此句若单看字面,确有轻辱之意。但诸位可知,此章上下文是‘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因阳货是乱臣贼子而拒见,发此感慨,实是指‘像阳货这类小人,与见识短浅的妇人一样难以相处’,而非泛指天下女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堂学子,最终落在马文才身上:“马同学以为呢?你家世显赫,想必对经义研究颇深。”
马文才猛地站起,青锦袍角扫过木凳发出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朗声道:“女夫子所言虽有道理,但‘男尊女卑’乃天地纲常,《周易》有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女子本就该主内,何必强求与男子同论学问?”
桃书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来了。”按说马文才对伦理纲常这般态度,为何又喜欢上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的祝英台?就这么口是心非?
谢道韫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湖,竟让堂中光线都柔和了几分:“马同学既引《周易》,可知‘一阴一阳之谓道’?乾坤相济,方为天地。若女子只能主内,那太姜胎教文王,太任孕生武王,此等母仪天下之事,又该作何解释?”
她步步紧逼,“再者,马同学可知班昭续《汉书》时,其兄班固因罪下狱,是谁在朝堂之上为班固辩解?是班昭!若女子无才,何以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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